素素顿了顿道:“听说派了几十名公安干警搜山,搜了两天,不仅没有把黑熊给击毙,反倒有两名干警被咬伤,还有一位警员直接被黑熊撞下了山崖。”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有人找到了我爸。我爸是一个老猎人,他不仅懂一些梅山道法,更为重要的是,我爸的鲁班法,学得非常好,他用梅山道法结合鲁班法在树林里布下了困兽阵,将黑熊困在了一个陷井里。”
“不过,那只黑熊也厉害,我爸用鸟铳对着它连开了三枪,那只黑家伙,才倒下。父亲看到黑熊一动不动,以为它死了。便跳下陷井,谁知,那家伙突然间又爬了起来,对着我爸的大腿便是一熊掌拍了过来,痛得我爸差点晕过去。”
“幸好我爸早有准备,立马念起了止痛咒。不过,事后,还是落得个残疾,我爸的腿就是被山妖给打瘸的。”
说到这,素素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一会儿,她用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山妖给了我爸一熊掌后,立马从黑熊的身体里蹿出一道黑影,紧接着一位身强力壮的男子,紧紧地勒住了我爸的脖子。我爸一看不对劲,知道是遇到山妖了,便聚气凝神,一道五雷掌对着那家伙的胸口拍了出去。”
“继续!”我听得都有些来劲了。
素素讲得也来劲,点了点头继续道:“山妖见状,灵魂立马又回到了黑熊的体内,算是躲过一劫。我爸的五雷掌落了空,一时间难以再聚体内雷气,只好用拳头砸山妖的身子。但此时的山妖,灵魂回体,有着千斤之力。”
“我爸根本不是对手。好在他反应快,立马取出一把匕首,抹了阳指血,对着山妖的腹部一刀子捅了过去。再从腰间摸出一枝朱砂竹筒对着山妖的伤口塞了进去,山妖这才失去了反抗之力,我爸立马拍出了一道驱魔符。”
“山妖再次现出真身,面露苦色。他向我爸痛哭,一一陈述往事。他告诉我爸他还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希望我爸以后能够多多的照顾他儿子,并且给他收尸,选一处风水宝地给葬了。我爸答应了他。按照山妖的意思,找到了他的家人。”
“后来,我爸又亲自给山妖点了一块风水宝地。谁知,此人命薄,不当享有此福,风水宝地点中后,没几年那地方的上头就修建了一个水库,刚好离坝口的泄洪道不远,每逢涨水之年,必淹坟地。如此一来,风水宝地,变成了一个烂尸之地。”
“落葬以后,每年祭祀之事,都是由彭歪脖的家人在负责,我爸自然也不知道,那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溺水的烂尸之地。”
“等到他发现时,山妖的儿子,也就是已经死去了的彭歪脖,已经成了一个专走歪门邪道的人,并且已经偷偷习得他爸的黑巫法。此时的彭歪脖已经是一个壮小伙,有了自己的思想。我爸原本想替他再选一处地方迁葬,不想跑到坟地一看,他父亲的尸骨已经被彭歪脖就地起尸。”
“我爸找到彭歪脖,告诉他,其父亲的尸骨,残留妖气,不宜骨坛贡奉。彭歪脖却不屑,他告诉我爸,他已经找到了镇住他父亲身上妖气的办法,并且已经对他父亲的尸骨施了黑巫法。我爸很是生气,当场责骂彭歪脖,但那时的彭歪脖死活不听。”
“彭歪脖告诉我父亲,其父亲尸骨入土的话,他的运就转不过来。为了转运,他宁可背负骂名。我爸虽资助过彭家,但面对彭歪脖的强硬态度,也是无可奈何。”
“我爸告诉彭歪脖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长期用黑巫法制住妖气,必定会出事,最终会反克己身。希望彭歪脖有悔改之日。为此,我父亲答应他,长期的留守在此山中,等着他亲自把其父的尸骨运回。父亲决定给他父亲选一处,适合化解妖气的地方,令其父自身的妖气化解,从根本上转运。如此时效虽慢,但几代以后,彭歪脖一家会渐渐的好起来。”
正说着,忽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男声。
“你们是在说山妖的事情吧!”
回头一看,正是彭德海回来了。
“爸你回来了。”
彭德海朝素素点了点头,旋即又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年轻人,我总算盼来了你。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我在此等了彭歪脖十五年了,一直期待彭歪脖有改悔之时。想不到,这一天等是等来了,只可惜,悔改之时,也是他生命结束之日。可怜可恨也可惜啊!”
彭德海的脸色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悲伤。
“爸,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尸坛,早点给葬了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素素劝道。
“好吧!走!”
彭德海说话间,便把一只木箱子提了起来,我仔细一看,这是一只木匠专用的工具箱。里头装了一把尺子还有墨斗和一把斧头,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彭德海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朝素素叮嘱道:“素素,把客人背上吧!”
“彭伯!这不太好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的确,让一个姑娘家背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有什么不好,这是规矩。此山可不是一般人来得了的。这地方时有五步蛇出没,你若要逞强,多半会死于此山。”彭德海一脸严肃道。
素素在我的面前,俯下了身子:“乔大哥,还是让我背你吧!”
“好吧!”
我只好将身子倒在了这丫头的后背上。
想想,被一个姑娘家背着,心里还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一行三人一狗,朝前边走去。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呼救声。
“老张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来人了,救命啊!”
“快,过去看看!”
彭德海提着木箱子,飞快地朝前跑去。
穿过一片草丛,远远便看到,在地面上,倒下了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在黑衣男子的身旁,则蹲着另一位身穿绿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