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来不及了,吾谷也没想到,这毒如此凶狠。
“死了!”吾谷伸手探着庙祝的颈动脉,仰头望着公子面上的怒气,“公子?”
洛长安随手将没吃完的核桃砸在地上,“该死的东西!”
“公子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吾谷跪地行礼。
洛长安冷然,“之前就没发现,他中了毒吗?”
“没有!”吾谷连忙摇头,“一切正常,脉象亦是如此,身上毫无痕迹可寻,瞧着根本不像是已经中毒的模样,是奴才不察,请公子惩处。”
洛长安狠狠皱眉,不语。
“人都死了,这事儿就算是尘埃落定。”宋墨拍拍洛长安的肩膀,转而瞧着刑部众人,“带走吧!接下来,都是你们的事儿!”
刑部众人行礼,赶紧把一干人证带走。
“你已经做得很好,将当年苏家的事儿都查出来,旁人是无法做到这一切的。”宋墨宽慰,“事儿结束了,出去找找乐子,别把自己气坏了!走,风月楼,还是教坊司?要不,雅乐坊听曲儿?”
洛长安没说话,黑着脸往外走。
行至尚书夫人身边时,洛长安原想开口说两句,却见着尚书夫人手中的佛串子转得飞速,身子好似、好似有些轻微的颤。
苏家人来报仇,杀了户部尚书,按理说是应该心虚或者愤怒,但是瞧着尚书夫人这般模样,倒像是害怕、惊惧,甚至不敢直视任何人,目光毫无聚焦,一直缥缈虚浮。
“怎么了?”宋墨关慰的问。
洛长安摇头,“尚书夫人,节哀顺变,尚书大人可以入土为安了。”
“洛大人!”尚书夫人喉间滚动,转着佛珠的动作稍稍一顿,“好自为之,保重!”
洛长安:“??”
致谢的词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严肃而沉重?
“她怕是伤心过度!”吾谷解释,“公子莫往心里去。”
洛长安轻嗤,抬步就走,“小爷还不稀罕呢!”
“没事了。”宋墨跟着她,“皇兄再也没有理由为难你,户部尚书的事儿了结,外头关于你杀了户部尚书的流言蜚语,应该可以就此平息。不过,你这短短数日之内,便查清楚了此事,想必整个京陵城,都会感慨一番,洛小公子年少有为。”
洛长安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她兀的顿住脚步,瞧着跟着他们出来的尚书府管家,口吻颇为不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去梅姨娘的卧房看看?”
管家深吸一口气,躬身行了大礼,“请!”
“呵!”洛长安不再瞧他。
宋墨急了,“怎么了,为何忽然想起来要去看梅姨娘的卧房?你是还有什么存疑之处?”
“我感觉怪怪的,这梅姨娘几乎没认罪,但是自戕得比谁都快,死得太干净利落。”洛长安跟着管家,重新回了梅姨娘的院子。
刑部的人都撤了,留下几个,也只是循例盘问尚书府的人,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姨娘的卧房,平素不许咱们进来。”管家有些犹豫,“洛公子,咱们夫人说的那句话,您没明白吗?”
好自为之,保重?
洛长安确实没明白,从小到大,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好自为之”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