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还要继续查下去吗?”简丰问。
洛川河终是下了马车,“本相自个进去。”
“是!”简丰行礼,恭敬的在侧跟着。
小喽啰一回来,就去找了坊主,是以洛川河一进门,就被人请上了二楼雅间。
坊主拱手,“没想到竟是丞相大人亲自前来,底下人不懂事,还望相爷莫要怪罪,小人这厢有礼了!”
“无妨,本相只是想要个真相而已。”洛川河拂袖坐定。
坊主笑了笑,似乎已经料到了这般,但又带了几分犹豫。
茶盏奉上,底下人都退了出去。
简丰在门口站着,以防有人错了主意,在外头长了耳朵。
“相爷是来问小公子的事。”坊主笑着叹了口气。
洛川河倒也不摆架子,与江湖人也没什么架子可摆的,“坐吧,坐下来说,本相想知道,你们到底跟长安有什么瓜葛?”
“其实公子早就吩咐过,若是旁人来问,只说是主顾的关系,若是相爷您亲自来了,那就另当别论!”坊主坐定,眉眼间极尽恭敬。
洛川河端着杯盏的手稍稍一顿,僵在了半空,“这小子都料到了?”
“公子说,这京陵城的天下,没什么事能真的瞒得过您,何况父子之间本就不该有这样的隔阂,没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坊主笑着回答。
洛川河叹口气,端着杯盏浅呷一口,又轻轻的将杯盏放下,“是她开的?”
“是!”坊主毫不避讳,也没有遮掩的意思,“这地方原就是公子的地盘,咱们这些人都是为公子打理赌坊的。”
洛川河皱了皱眉头,狐疑的打量着他,“本相瞧着,你也不像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在下出身江湖,原是吃江湖饭的。”坊主回答,“后来被人追杀,流落到了京陵城,是小公子救了我,且打发了那些人,给了我安身立命之处。”
洛川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小公子疏财仗义,为在下思虑甚多,咱们不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过不惯那些讨价还价的日子,倒是这赌坊,龙蛇混杂,自由自在。”坊主笑道,“咱们至此便安顿了下来。”
洛川河面上释然,“这小子,居然瞒得我这么紧。”
“小公子也是担心相爷您爱子心切,怕您到时候会担心她。”坊主忙道,“咱们开的是赌坊,做的是四方生意,三教九流皆有往来,偶尔还会碰见一些硬茬,免不得要动手。”
尤其是那些放债讨债之事,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洛长安身为相府小公子,很多事不适合亲自出面,免得到时候有人大做文章,对丞相府对她爹不利。
彼时,她还不知自己会与宋烨,有此番心心相悦的奇缘。
“你们……”洛川河打量着他,“底下那些也都是江湖人?她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相?”
坊主拱手,“丞相大人恕罪,不瞒您说,底下那些兄弟都是江湖人,有些是受了公子恩惠,有些则是无处可去,借此藏身的。进了京陵城的金银赌坊,只要能改邪归正,咱们都能替他摆平前事!”
“好大的口气!”洛川河眯起危险的眸子,“如此这般,就不怕置长安于险地?”
坊主摇头,“这是公子自个立下的规矩,且公子的金银赌坊,可不是只在京陵城,在别的地方还有咱们的分部。”
洛川河身子一震,“什么?”
“公子的生意,早就延伸出了京陵城,在其他的地方,亦是按着公子的规矩办。”坊主如实回答,“相爷,江湖人人皆知金银赌坊,只是不知背后就是洛小公子而已!”
洛川河:“……”
这孩子,是要窜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