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宋墨如释重负,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算是安抚。
洛长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身子凉飕飕的,心口上空荡荡的,即便依偎在宋墨的怀里,她也只觉得冷。
彻头彻尾的冷,莫名其妙的冷。
察觉到了怀中人的瑟瑟发抖,宋墨快速将洛长安打横抱起,回到了屋内。
眼下这天气虽然风凉,却也没到冷得瑟瑟发抖的地步,怎么就……
“孤舟,没事吧?”
宋墨赶紧将她塞进被窝里,仔细的掖好被角。
洛长安浑身打颤,裹着厚厚的被褥依旧面色惨白。
“孤舟?”
宋墨起身,“来人,请大夫!”
洛长安没吭声,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没有记忆的人,是很可怕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想了想,宋墨赶紧生起了屋内的暖炉。
暖了炉子之后,宋墨就在床边坐着,伸手想握住洛长安的手,却被她快速避开。
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的排斥,洛长安半低着头,压根就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瞧着她这副样子,好像分外排斥。
“孤舟?”
宋墨低声唤着,“我是你夫君,你不该这样……”
还不待他说完,洛长安猛地抬头望他,“我想静一静。”
宋墨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瞧着她那张煞白的脸,便有些于心不忍。
不多时,大夫进了门。
洛长安依旧蜷在被窝底下,一言不发,整个人都闷闷的。
“快给看看!”
宋墨自个也拿不准,洛长安为什么忽然这么怕冷。
不怕中毒,也不怕情蛊。
怕就怕,她染了风寒。
早前在宫里的时候,他便知道,她不惧毒不惧伤,唯独受不了风寒侵体,似乎是一种不可抗力,与寻常人唯一相同之处。
大夫坐在床边,取出了脉枕为洛长安诊脉。
“夫人,您别紧张,老夫替您看看。”
大夫哄着洛长安,“来,伸手!”
洛长安有些惊惧,不敢伸手。
“孤舟,别怕!”
宋墨在旁候着,“小心着伸手,来!”
洛长安看了看宋墨,又看看眼前的大夫,慢慢悠悠的把手伸了出来。
老大夫伸手搭在了洛长安的腕脉上,仔细的为其探脉。
稍瞬,眉心皱起。
宋墨一颗心瞬时提起,他这心里也没底,怕就怕洛长安真的因为吃了那些药,而产生了某些异于常人的变化,比如说变傻了?
又比如说身子虚弱,会……死?
那药原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当时那种情况下,宋墨迫切的需要抹去洛长安脑子里所有的记忆,便不顾一切的在洛长安身上动了手脚。
如今,他有些心慌。
别是,真的出了问题。
“如何?”
宋墨忙问。
老大夫收了手,慢慢悠悠的收起脉枕,“这位爷不用担心,你家夫人身子虚寒,精神不济,实则是有了身孕所致。
眼下胎气不稳,待老夫开上两副安胎药,好好吃着,便没什么大碍!”
宋墨骇然僵在原地,“有孕?”
洛长安亦愣在当场。
什么?
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