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打开的瞬间,外头的风冷不丁吹了进来。
夜风凉薄,拓跋律突然觉得身子有些异样。
身上有些莫名的燥热,且脑子有些昏昏糊糊的,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模糊不清。
拓跋律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睁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也没有就此放弃,随手便抓住了一人,直接拽了回来。
窗户砰然合上,寝殿内一片混乱。
等着徐嬷嬷发现宫门被合上之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敲了门都没人答应,心知大事不好,寻思着是不是要爬墙?
她倒是想去通知宋墨,又怕在去的路上耽误时间,到时候错过了自家夫人的求助。
正犹豫着,焦灼着,乍见着洛长安从偏门出来,着急忙慌的冲向她。
“夫人?”
徐嬷嬷慌忙上前搀住她。
洛长安面色发白,“走,走,走!”
她连道三个走,徐嬷嬷更不敢耽误,搀着她就往回走。
二人避开了人多的宫道,是以二人回去的时候,压根就没人瞧见。
进了屋,洛长安浑身微颤的坐在床边,身子靠在床柱处,面色煞白煞白。
“夫人?”
徐嬷嬷赶紧倒了杯水,“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没亲眼看见发生何事,但徐嬷嬷不是傻子,猜一猜便也知道了意思。
洛长安捧着杯盏的手,有些轻微的颤。
“夫人莫怕!”
徐嬷嬷忙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老奴这就去告诉爷,让他为你做主,您莫要担心!”
洛长安摇摇头,她不是怕得颤抖,她是气得颤抖。
“不用!”
洛长安摇头,“不用告诉他。”
徐嬷嬷不明白,“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爷?”
“你觉得,他真的会为我做主吗?”
洛长安抬头看她,“嬷嬷,大战在即,狼主与宋墨有约定在先,在这个节骨眼上,宋墨不会帮我!”
徐嬷嬷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我没事!”
洛长安垂下眼帘,“真的。”
徐嬷嬷满脸心疼,“夫人……”
“嬷嬷,我想休息一下,你在外头守着!”
洛长安靠在那里,面色依旧苍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徐嬷嬷还能说什么?
“是!”
徐嬷嬷将杯盏收回桌案上,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叫老奴一声,老奴就在外头候着!”
洛长安没应声,仿佛痛苦到了极点。
见状,徐嬷嬷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上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在了外头。
她就在外头守着,谁敢靠近……她绝不客气!
屋内,洛长安抬眸,若有所思的瞧着房门口,默默的将袖中的纸包取出,抬步走到了桌案边。
一把火,纸包焚烧殆尽,终是化作一缕烟。
做完这一切,洛长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真以为我不知道,茶里有药?
呵,蠢!”
洛长安裹了裹后槽牙,极是不屑的扯了扯唇角,“胡姬,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算,你且等着瞧!”
窗外,骤然传来了动静。
洛长安眉心陡蹙,下意识的抓起了手边的花瓶,缓步朝着窗口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爬她的窗户?
窗户冷不丁被拉开,洛长安顿时愣在当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