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大家都碰到过这种情况,越是说自己喝多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的,往往越是没醉的。而越是说自己没事儿,还能喝,挺好的,那就肯定是感觉到酒劲儿了。
显然,这三四两的白酒足以让阮清霜犯迷糊,徐云能理解她今天为什么会喝这对于她来说已经非常不少的白酒了,她今天提起自己和父母关系的这件事情,的确会让她很难过,因为那段时间,父母孤苦伶仃的那段时间,她永远都无法弥补,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所以今天提起这事儿,她才会喝这么多的酒。
“鸽子的事儿还真是只有你能让他安静下来。”徐云微微一笑,给阮清霜在水柜里拿出一瓶红茶:“如果不是我,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但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翻片儿了,再拿出来的话,可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了。”
“嗯,不想了。”阮清霜接过徐云递过来的红茶:“我就是觉得鸽子挺可怜的,如果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徐云点点头:“是啊,可碰上了就要面对,他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儿他现在不面对,若是林雍禾真去认罪服法,把自己该坐的牢坐了,该承担的惩罚承受了,那以后他想面对,恐怕都没面对的机会了。”
阮清霜看了徐云一眼:“林雍禾的罪就那么大吗?”
“我都打听了,当年他参与制造假药,而且情节严重,要知道,生产销售假药,致人死亡或者对人体健康造成特别严重危害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徐云道:“虽然他的事儿没死人,但对人体健康照成严重危害了,最轻也是十年,而且他还逃了,这潜逃又要加刑。二十年后他回来,又对我蓄意谋杀,虽然杀人未遂,但也一样会判……但这事儿牵扯樊冰,我不可能起诉他,会连累樊冰的。”
听到这里,阮清霜还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这么说,就算判林雍禾一个无期都不为过。
如果林雍禾真的去认罪服法,那进去之后,林歌想面对都没有机会了。怪不得徐云会如此迅速的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他考虑的比他们每一个人都更长久。
“现在木已成舟,就看林歌自己如何决定了。”阮清霜低头道:“你觉得他能挺过去吗。”
“若只是他一个人,难说。”徐云道:“林歌的脾气倔着呢。”
“比你还倔?”阮清霜抬头看了眼徐云:“也是……不然你们怎么是兄弟呢,都是一个臭脾气,想到什么事情就喜欢钻牛角尖,其实很多事情,反过来想一想,肯定都有其他选择,如果a是行不通的答案,为什么就不选择b呢。”
徐云突然又想到了马蒂弗兰斯岛重犯监狱的事情:“那如果……a和b两种选择都是行不通的呢?”
“你还好意思说林歌倔呢,我看你比他还倔。”阮清霜道:“如果a和b两种选择都不行,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非要在a和b的之间选择呢?难道是非a既b,非b既a吗?难道不能选择c吗?一件事情肯定有很多很多的解决办法。”
徐云点点头,他承认,这话不假,可是,一件事情若是能想到很多解决办法的话,那在他眼里就不叫事儿了,他眼里的“事儿”肯定就是不好解决的,能有一种解决办法就不错了。
“林歌也是个小倔牛,你都知道,那你……那你就不应该让他走。”阮清霜道:“该让他留下,再好好开导一下他。”
“要是他自己,我肯定让他留下开导他,但还有方娅啊。”徐云道:“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孩跟自己说的话,肯定比任何人都有效。我相信方娅,所以才敢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