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厚拍开他的手,淡漠道:“刚才我和贺凤英说,咱两家断绝关系了,以后再不要来往,你我各不相干。”
孙玉亭愣了一下,笑笑说道:“哥,你又在开玩笑了,这种玩笑可不兴开。”
“我没开玩笑。”孙玉厚再次拍开自家弟弟的手,“你们家的确该改改了,你看两个娃娃都成求样了,两个大人还整天忙活些求不相干的事。”
“还有凤英,她对我们家什么看法我都知道,既然看不上我们家,那以后干脆别来往。”
“离了你们家,我们还活的更轻松,你也反思反思,看看这个日子该咋过。”
孙玉亭见自家老哥不似作伪,皱着眉头问道:“哥,到底发生了啥事,无缘无故为啥要断绝关系?”
“因为贺凤英骂我儿子和我婆姨。”王满银淡淡道。
“骂他们甚了?”孙玉亭追问。
“你还是自己去问吧,我说不出口。”王满银转头不再看他,注意力重新放在电影上。
孙玉亭感觉心里毛的不行,对贺凤英也有了些许怨气,咋隔三差五老是给他弄出些幺蛾子。
这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
都是亲人,何至于此!
他叹了一口气,“那是这,哥,我回去劝劝凤英,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你也别置气,让我抓把烟。”
说完,继续伸手去拿烟袋,孙玉厚白了他一眼,但也没阻止。
孙玉亭将自己的烟袋装了半袋,又挖上满满一烟锅的旱烟,转身急匆匆的回家了。
离开热闹的小学,回到清冷幽黑的烂窑洞,孙玉亭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惆怅的情绪。
家里没有丝毫光亮,也没有丝毫生气,这哪里像个家嘛,所以平日他干脆一心去跑运动,以此来麻痹自己。
跨过烂门槛,推开老旧的木门,借着月光,破烂的炕床上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
孙玉亭抽着旱烟,躲过地上的盆盆罐罐,坐在炕床边缘上,轻声开口,“咋啦?”
没有回声。
孙玉亭皱了眉头,“凤英,我问你咋回事,我哥咋突然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不是我的错。”贺凤英幽幽回了一句。
“你就说咋回事,我没说是你的错。”
贺凤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孙玉亭听完后,默然不语。
这事怎么论?根本说不清谁的对错,贺凤英嘴巴太毒是错,王满银打人也是错。
但归根结底,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之所以要断绝关系,还是王满银和孙玉厚看不来这一家人的做派,想要借此敲打一下。
“那你说现在咋办。”孙玉亭抽着旱烟问道。
“哼,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我就不信离了他们两家我们就活不下去,我明天就给我山西老家写信,让他们给我们送粮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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