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白了刘豹一眼。她的原意是让刘豹去把青萍请进来。怎么说人家也好歹是公主,在这儿说得好听是内管家,但蔡琰是一直以礼相待,她有自己的奴仆,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开个门几乎就能出去单过了,人家不过是喜欢耗子,再就是这里中原人不多,能跟她说得上话的就更少了,才留下 的。
刘豹根本就不甩蔡琰,他一直觉得蔡琰对青萍过于客气了。在刘豹看来,她和其它女奴是没什么区别的,真以为自己还在中原吗?在这儿有吃有住,被待之为上宾,还对自己这个主人甩脸子,真是不知道蔡琰怎么想的。但考虑到蔡琰的心情与身体,他也就懒得跟这女人记较了。不记较归不记较,但让自己也以礼相待,那是不可能的!
青萍听说单于叫自己,还怔了一下,这两年,他们俩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眼里互相都没有对方的,怎么好好的叫起自己来?想归想,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忙放下书,去了蔡琰的房里。却看到蔡琰母子相偎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耗子回来了。”青萍顺口看着耗子说道,她没有跟两人行礼的习惯,直接看向小耗子。
“生气回来的,说小布儿太笨。”蔡琰轻轻拍小耗子的小脸。
耗子马上对青萍再把小布控诉了一遍,但没忘记再确认,“萍姨,娘说我九个月时还不会爬的,我为什么不会爬?”
蔡琰请她进来其实也是想听听青萍怎么跟耗子解释,说她没让,还是其它的解释?她非常的期待,况且,青萍可是很讲究仁心仁爱,一心要把耗子培养成有修养的人,不能像刘豹似的,像个野人。
“你说话早啊,说话早的宝宝,就比不会说话的宝宝,学爬就慢一点点。”青萍顺口说道,脸不红来心不跳,完全一点愧疚都没。这让蔡琰叹为观止,皇家的孩子啊,这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耗子将来会这样吗?也行,比自己强。
“所以小布儿不是笨了?”耗子怔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
“当然,小布儿这么像我们耗子,当然不笨,跟我们小耗子一样机灵呢。”青萍微笑着向耗子保证着。
刘豹注意到青萍跟耗子说话时,她是拉了一个垫子过来,跪坐在地板上,与耗子平视。
“哦,那我去跟小布道歉。娘和萍姨说过,知错要改,要坦然认错,向对方说对不起。”耗子忙跳下榻,穿上靴子,跑了出去。
“叫我进来就是让我承认,当初是我不让他爬的?”青萍等耗子跑不见了,才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蔡琰。
“不是,我可是让你证明,他九个月时还不会爬。说明我们有默契,我也希望耗子能知道尺有所短,寸的所长的道理,你看,我没说,你就知道教了。”蔡琰一脸笑意,说实话,刚刚青萍的表现,真的让她觉得把耗子交给她,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你觉得我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青萍更怒了。
“怎么跟阏氏说话呢?”刘豹哼了一声,重重的把书简拍了一下,他先本来看她对耗子很耐心的份上,决定不理女人之间的问题。没想到她竟然还跟蔡琰发脾气,这就不能不管了。
“行了,这是我和青萍相处之道,这样平等的相处挺好的。”蔡琰忙制止,谄媚的对刘豹笑着,“你要不要带耗子骑会马吧?他今天知道向小布道歉,你好好奖励一下耗子;青萍也教得好,我请青萍吃饭?”
刘豹点到为止,也知道,再说下去不好,起身出去了。蔡琰对青萍笑着摇头。
“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倔呢?单于是好性儿,不然你不是无端受苦?”
“你知道什么是苦吗?”青萍瞪着蔡琰。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努力了,单于也努力了,至少咱们的部落没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我还知道我也是汉人。”
蔡琰不想谈这个,就算吵到刘豹的那边,刘豹也是匈奴人,他从来就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中间有自己在,他们何尝想过这种自律的生活?
最近已经有人说刘豹不像匈奴人了,说他在背祖忘宗。若不是这两年收益巨大,族里的长老和牧民们支持,她很难想像刘豹能不能承受得住,来自王城与其它部落的压力。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阏氏想得到那种惨烈吗?”青萍几乎要痛斥蔡琰的麻木不仁了。
可是对蔡琰来说,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刚刚青萍念的是是蔡文姬著名的那首《悲愤诗》里的句子,为什么她在念?她定定神,克制住自己心里微微的颤动,定定的看着青萍,“这诗是你写的?”
“不可以?”青萍没想到,她更关心这诗句,而不是中原的惨况。
“不,不是。写得很好。写完了吗?我能拜读吗?”蔡琰强笑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