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从李文侯口中蹦出了这个名字,也是令得在场不少人都是脸色一变,叛军中人基本上都是凉州本地人,自然都是听说过董卓的威名。其实,这次北宫伯玉、李文侯敢出兵攻打长安,就是知道董卓屯兵陇西,与朝廷有些间隙的缘故。只要没有董卓相助,官兵的兵马再多,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都不怕!
而现在突然传来粮草被劫,李文侯下意识就是想到了董卓,不过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是董卓所为。董卓在陇西,若是董卓出兵,应该是会直接赶到长安,与官兵会和才是,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汧县。
否决了董卓的可能,众人一时间也是想不到到底会是哪路的兵马,而就在这个时候,韩遂突然脸色一变,抬起头,惊呼道:“难道是,之前到杜阳的那支朝廷兵马?”
韩遂这么一声惊呼,也是令得北宫伯玉、李文侯都是一愣,紧接着也是想起了这么一支兵马的存在。先前他们没有想到,那是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在杜阳偷袭了韩遂之后,应该是立马逃之夭夭,返回美阳了才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会反其道而行之,胆大妄为地深入到汧县去劫粮道!
可现在想来想去,貌似也只有这支兵马有可能做出这件事了!当即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都是面露怒意,北宫伯玉更是一挥拳头,怒喝道:“好胆!竟然还敢跑到汧县?我现在就带着兵马直接回汧县!一定要杀光这帮该死的混蛋!”
李文侯虽然没有开口,但看他脸上的怒意,也是丝毫不少于北宫伯玉。如果那劫粮的真的是董卓,或许李文侯还不会如此生气,偏偏动手的可能是一支只有两三千人的兵马,这无疑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李文侯焉能不怒?
“北宫将军息怒!”看到北宫伯玉大有要立刻出兵回汧县的意思,韩遂也是心头一动,连忙是上前劝说道:“不过是三千官兵而已,若是为了这么一小支兵马而劳师动众,反倒是上了官兵的当!在下以为,根本就无需理会那三千官兵!我们只要继续东进,攻打长安!攻下了长安,那一支孤军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嗯?”听得韩遂的这个建议,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都是愣了一下,随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却是同时摇头,否决了韩遂的建议。李文侯撇嘴哼道:“粮草供给关系到大军存亡!岂能小视?我看我们还是要立刻返回汧县,先解决了这支官兵再说!”
“不错!”北宫伯玉也是破天荒地支持李文侯的意见,连连点头,说道:“对方能够偷袭一次,也就能偷袭两次、三次!三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汧县的守军不过千人,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偷袭!我们必须要先回去一趟才行!”
北宫伯玉与李文侯还是担心粮草供给的问题,所以也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赶回汧县。而韩遂见了,那也是一脸的无奈,在他看来,粮草供应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只要一路东进,攻破几座城池,粮草大可从那些城池中获取!可若是按照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做法,回一趟汧县,耽搁的时日太多,到时候再想要东进长安,可就有更多变数了!
只是韩遂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受待见,说再多,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也听不进去,只能是闭上嘴不再吭声,同时心里头也是有着各种盘算。
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返回汧县,北宫伯玉与李文侯也不再耽搁,立马就是调集了兵马。北宫伯玉倒还方便,他所带来的七万大军都还没有进城,只有李文侯稍微麻烦了一点,又是将城内的兵马重新调集出来,两军合并,这才朝着汧县方向进军。
而与此同时,远在汧县,留守在汧县的叛军将领宋建,也是同样的苦恼不已。
宋建虽然是李文侯的手下,但却是汉人,不过宋建颇有武勇,所以得到了李文侯的重用,成为叛军中为数不多的汉人将领,甚至于留守汧县这样的重任也是落到了宋建的身上。
之前粮草在汧县周围被劫,对于宋建来说,那可是一件大事!虽然这件事准确来说与他没什么关联,但粮草毕竟是在汧县周边被劫的,到时候李文侯追究下来,宋建恐怕也要担上不少的干系。正因为如此,所以宋建也是极为担心,早早就是派出了斥候,想要查清楚这劫掠粮草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只不过这转眼就两三天过去了,宋建却是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得到,对方把粮草烧了,就再也没有了踪迹,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而用不了多久,下一批从凉州运送过来的粮草就要到汧县附近了,若是粮草再出问题,宋建可以预想到自己肯定要背黑锅了!
“将军!”在府衙内,宋建正急得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一名士卒却是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宋建就是抱拳应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