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阎象、于禁所说的,戏志才所提的意见,乍一听好像很诱人,但执行起来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主动出击,那是要放弃稳固的防线,与数倍于己方的兵力正面交锋!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也不是纸上谈兵,这要是失败了,那赵青这几年所打下的基业则要毁于一旦!甚至还有可能丢掉赵青的性命!
赵青始终不吭声,其他人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全都是直勾勾地盯着赵青。不过不同的是,阎象、于禁等人都是满脸忐忑,生怕赵青会脑袋一热,直接同意了戏志才的建议。而戏志才则是刚好相反,虽然一脸严肃,可双目中精光不灭,脸上充满了信心,料定了赵青会同意自己!
这一等,就是足足等了有半个多时辰,终于,赵青突然抬起头,双目扫了一眼坐下众人,似乎已经是做出了决定。看到赵青那坚定的目光,这次就连戏志才也是不由得心中跳了一下,有些吃不准赵青现在的想法了,而阎象、于禁等人更是忐忑不安,面面相觑之后,又是担忧地望向了赵青。
看着众人那各不相同的表情,赵青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微笑,慢慢抬起了一只手,朝前一指,张口便是说话,惹得整个议事厅内一片哗然!
汝南安城。随着豫州各郡兵马听从周慎的调令,陆续赶到安城之后,安城城内的兵马已经是达两万七千之多!安城虽然是豫州治府,但却并不算是什么很大的城池,加上自从周慎担任豫州刺史之后,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治理、政务,只顾搜刮敛财和扩充兵马,城池内百姓那是少之又少,甚至比不上一般的县城。现在一口气塞进了这么多军队,整个安城内外全都驻扎着军队,弄得那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百姓们更是怨声载道!
对此,身为这安城之主的周慎却是丝毫不关心,他心里所想的,却是再多积攒一些兵力,然后一口气开拔攻入陈郡!杀了赵青,为他自己和儿子报仇雪恨!
“怎么回事!弋阳的兵马为何还没到!”
城内刺史府的上空再次响起了周慎那刺耳的暴喝声,听得这府衙内外的所有人都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这样的暴喝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比上一次要来得更加震耳!
在前院大厅内,周慎一脸铁青地来回走动,周边全都是被他盛怒之下所砸碎的家饰、物件。在这一片狼藉之上,几名官员则是颤颤巍巍地半躬着身子,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慎。
周慎却没有因为这几名官员的小心而息怒,来回走了几步,又是忍不住怒喝道:“还有那陈禹!之前他不是说要去弋阳把弋阳兵马给带回来的吗?这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弋阳的兵马没有回来,现在连陈禹的兵马也不见踪影!陈禹到底在搞什么鬼?”
对于周慎的喝问,那几名官员又是下意识地把上身往下勾了勾,却是没有一个能够回答出周慎的问题。倒不是他们不知道答案,其实陈禹带着兵马离开安城的时候,安城内一些明眼人就看出来了,陈禹这是故意找借口离开安城,不想趟这浑水呢!只是这件事却没有人敢对周慎说,一来打个小报告而得罪了陈禹,本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二来周慎这样暴怒的性子,谁知道跟周慎说了,会惹来周慎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到了现在,陈禹果真是一去不复返,周慎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差,貌似这件事想瞒也是瞒不住了。犹豫了片刻,其中一名官员也是抬起头,望向那正在发脾气的周慎,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大人!属下以为,那陈,陈太守,恐怕,恐怕是,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什么?陈禹他不会回来?这怎么可能?你怎敢胡说八道?”一听这官员结结巴巴的话,周慎也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跟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就是跳起脚,怒喝道:“你凭什么这么说?陈禹他怎敢违抗我的命令一去不回?”
这几名官员可不是什么郡守,都是在周慎的刺史府内讨生活的官员,对周慎那是十分畏惧,现在见到周慎暴怒的模样,刚刚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立马就是消耗得精光!支支吾吾地连个话都说不清楚了,全都是扑通扑通地跪在地上!
见到这些官员不仅回答不出自己的问题,还一个个作死一样地跪在地上不吭声,更是惹得周慎暴怒,当即锵的一声就是拔出了腰间佩剑,直指那些官员就是怒喝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找死吗?信不信我……”
“父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