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小桌，五个同班同学。

除了张瑞和李锐是LV1之外，女学霸蒋小乐也是LV1，幸好马尾辫女生苗钰和唐诺一样是LV0的废柴，否则，唐诺就是五个人中唯一的例外，他就更加自惭形秽了。

唐诺顶着“请客者”的身份，但他和苗钰都是打酱油的。

三位学霸负责聊天，打酱油的负责听。

唐诺不是不想平等地参加聊天，他也有那个口才，但无奈的是，张瑞和蒋小乐好像都知道唐诺不爱说话的习惯，基本上不会主动找他说话。

幸好，苗钰一言不发，只顾低头慢慢地吃，这才让唐诺稍稍平衡一些。

唐诺抬头随意扫了一眼，恰好看到苗钰的侧影。

唐诺瞬间有点走神。

从唐诺这个角度看过去，苗钰有着小巧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脸庞非常精巧，十分耐看。

也许是因为和李锐聊天说起所谓白菜，让唐诺的思想比较发散，他忽然有种感觉，若论白菜的话，苗钰这样的女生才称得上是精致的白菜，不仅他们本班的其他女生比不上，今天店里的那位二班班花也逊色得多。

苗钰在班里不够引人注意，估计和她的性格很有关系。

她很腼腆，脑袋总是垂得低低的，很少说话。

所有这一切，都和秦秀宁有点像，就像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秦秀宁的样子。

想到这里，唐诺一怔，暗自在大腿上狠掐了一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瞎琢磨人家女孩子？

“累！感觉看不进书。”

张瑞发一声感慨，蒋小乐和李锐都深有同感地随声附和。

对于他们这些优秀学生而言，剩余的十多天真是可有可无，整个高三基本都在复习，该看的书，该做的题都看完了也做完了，再怎么学也不可能有提升。

“张瑞，听说你准备考京大？”蒋小乐突然问道。

“有这个打算吧。”张瑞双眼一眯道：“想拼一下，都说京大和华清是最好的大学……你呢？”

“我根本就没想好，头疼。”蒋小乐苦恼地直摇头。

听到这里，唐诺倒是心里一动。

张瑞确实考进了京大，但实际上那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当初，他们高三（5）班在大一的寒假时有过一次同学聚会，唐诺没去参加，不过后来李锐告诉唐诺，说张瑞喝醉了，一个劲抱怨当初不该去京城上学，他觉得那里不是他这种人呆的地方，活得憋屈。

唐诺觉得应当劝劝张瑞，至少圆了同学之间的情分。

“其实我觉得吧，每个人的性格不同，适合的领域也不同。有句话叫想当官的北上，想当商业人才的去沪市，想搞学术的去南粤。这话肯定不是绝对正确，但有参考意义。”

“是啊唐诺，我也听过类似的话。唐诺你觉得我适合去哪里？”

唐诺看到张瑞果然被自己吸引，于是改作开玩笑地口吻说道：“我哪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你当不了一个好官！”

这一下，连李锐也觉得奇怪了，开口问道：“哦？为什么啊？”

“因为我觉得他不是个愿意趋炎附势的人，他追求的是个性而不是奴性！”

唐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李锐几个人也跟着笑。

几个人都以为，唐诺是故意说好听的话逗张瑞开心。

唯有张瑞若有所思道：“好像有点道理，我也觉得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喜欢做实事。”

唐诺知道张瑞似懂非懂，干脆说得更明白一些。

“有个传言，京城的官场文化盛行，流行说做生意必须讲政治！无论从政还是经商，基本上都得适应那种特殊的环境。换句话说，一个没有根底的人，在那里，如果你攀附不上足够的后台，哪怕你再优秀也难出头。京城的那几所大学，实际上就是官场文化的缩影，任何人也逃不掉。”

“阿诺，有没有你说的邪乎啊？”李锐咂咂嘴，吃惊地看着唐诺。

“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诺的回答很肯定，因为他知道，再过一年半载，在座几个人都能体会得到。

17~18岁的高中生都很纯！

尤其是小城市四星级高中的学霸们，那就纯得不能再纯了。

他们不缺拳拳爱国之心，不缺远大的抱负，不缺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唯一欠缺的就是对社会黑暗面的正确认识，当这些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之后，其中一部分被迫弯下腰，努力迎合自己曾经厌恶的丑恶，重新风光无限，而另一部分就会彻底沉沦。

张瑞大概就属于后一类。

唐诺暗想，只凭张瑞那一句“做实事”，这位就很难变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精。

“唐诺，你自己高考有什么打算？”一直低头不语的苗钰突然开口问。

“我？嘿嘿，就我这样的成绩，能有大学上就烧高香了！”

“哦，我也一样的。”

苗钰一副苦恼的模样，唐诺知道这是因为她的情况和唐诺差不多，有点高不成低不就。

张瑞亲密度15，蒋小乐5，苗钰15！

一顿饭吃下来，唐诺发现三个人的亲密度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而且幅度都不小，其中张瑞和苗钰竟然都升到了15，这让唐诺觉得似懂非懂。

很明显，不同的人亲密度上涨速度完全不一样。

这或许由性格、阅历、爱好等原因造成，就像是磁场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