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准备考宁海大学,所以选了离学校近的地方打工?”
随着两个人的一问一答,许建波越来越吃惊,眼珠子也越瞪越圆,就连手上的香烟烧到了手指都没察觉,连民警小宋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表情,看唐诺如同看见外星人。
唐诺苦笑,估计这里任何一个人听到实情,也会惊讶的。
“许哥,这些事情希望您暂时给我保密。说真的我现在也头疼的,听说我的照片被贴在宁大校园网上了,九月份开学的时候,要是被同学发现,那多丢脸。”
“不丢脸!一点不丢脸!不过小唐,你有信心考上宁大?”
“那必须有!这么说吧,往年皖南省一本线大概在550上下,宁大的投档线大概570分左右,我高考估分590多,应当问题不大。”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师兄我还以为你就是专门学做小吃手艺的……哎!我许建波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以前总是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今天真见到一个!了不起,我许建波佩服你!”
许建波把右手放到唐诺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情绪反常的连师兄这种称呼都冒了出来。
唐诺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自己事自己知道,假如说没有『完美世界』,他也做不出这种事。
前世的这个时候唐诺在干什么?还不是和其他高中毕业生一样,到处游手好闲地闲逛,尽情享受苦读十多年后难得的逍遥自在,哪里想到要辛辛苦苦为自己赚学费。
查看,许建波的亲密度:50!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许建波这位副所长刚和唐诺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就以师兄师弟相称,但许建波的亲密度一直不高,就算唐诺特意为他包了素菜陷的饺子,数据也没提升多少。
唐诺猜想,假如不是蔡二爷的因素,许建波根本不会对自己有认同感,同样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友情。
没想到的是,在了解了唐诺的来历之后,许建波的亲密度大幅攀升,足以称为“朋友”!
“小唐啊,我的手机号不是早就给你了,怎么一次也没打过我电话?哪天有空了来家里坐坐,你这个年纪整天在店里干活,一定很苦吧?看得出你不是那种死读书的孩子,有时间就出去玩玩,老话说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个身子骨有点弱……”
亲密度50的许建波就是不同,临走的时候,他亲热地拉着唐诺的手,一个劲叮嘱。
怎么说呢,唐诺觉得此时的许建波对自己的态度,亦朋友亦子侄,反正是大大地前进了一步。
唐诺平生第二次打架凶险无比,虽然获得了25点经验值,外加顺便得到了第二高手许建波的友谊,但仍然不能抵消对胖子经理袁文艺的痛恨。
试想,如果一个17岁的外乡少年,被人暗地里打断了胳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该是多么凄惨?
老子总有报仇的一天!
胖子你好好等着!
唐诺不觉得息事宁人是一种美德,暂时他的手还够不到袁文艺,但他会等,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狼,静静地蛰伏,等待能够报仇的时候一到,他就会疯狂地扑上去撕咬!
不过,唐诺暂时还真的没精力去琢磨如何对付袁文艺,因为,张家小店再次迎来了一次新的危机。
张三夫妻老家来电话了。
听完电话,张三嫂当即蹲在案板后面,哗哗地落泪。
夫妻俩不是宁海本地人,老家在江南省北部的连云港,有个儿子刚刚4岁,那是张三37岁时有的孩子,标准的老来得子,宝贝的不得了,因为夫妻俩的收入一直不高,不得已只能把孩子留在了老家,现在店里的生意好了,或许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把孩子接到宁海,一家团聚。
不料,在这个节骨眼上,孩子竟然病了。
重病!
传来的消息是,孩子已经高烧三天不退,医院的初步诊断是脑膜炎,必须立刻动手术。
就连唐诺这个年纪的人,也知道脑膜炎是不得了的病,往前推二十年,这就是绝症,如今医疗水平高了,依然很危险,搞不好就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更不要说医疗费用对于张三夫妻等于是天文数字。
张家小店再度面临关门的风险,张三夫妻收拾了行李,连夜赶回老家。
至于小店,只能扔给唐诺。
唐诺也是穷人一个,除了把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1100元钱悄悄塞回给张三嫂,其他的他也没辙。
幸好,蔡二爷是个热心肠,不知从哪里借来2万块钱,张三夫妻俩又向小吃街上熟悉的商户借了一点,连得到消息的许建波也送来1万,就这样把夫妻俩送走了。
张三夫妻俩这一走,小店里仅剩下唐诺一个人。
唐诺成了唯一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