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芷眼底满是冷意，却只能应了声：“臣妇告退！”

随后便没再多说什么，提着水蓝色裙摆，快步走出殿门。

站在高耸的台阶上往下看，她能清晰的看到白翊那张苍白的面容。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是她设计埋伏，此刻，却对她露出一抹轻笑：“芷儿，你今日真好看。”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过云芷这幅装扮了。

脑海中记忆一恍，他心生错觉，仿佛云芷还在他的身边。

可云芷冷漠的面容，似乎在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精致的小脸上不见半分情绪，提着裙摆，疾步走下长长的台阶。

就在她快要到眼前的时候，白翊伸出手，“本王带你回府。”

云芷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急匆匆的越过他，仿佛身边的不是人，而是一团空气。

“咳咳……”修长的手掩住毫无血色的唇，一阵轻咳后，薄唇染上血红色，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落寞：“……你应该不会让本王独自一人晕倒于此罢？”

他能强撑着从宫外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她脚步微顿，回眸冷瞥了他一眼：“你晕在哪，死在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咳咳……芷儿应该不想让满后宫皆知，你我离心之事？扶扶本王……本王，当真走不动了。”

她压低声音，眸底闪过憎恶：“王爷能走进来，自然也能走出去，至于王爷的顾虑，与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被威胁，才与你再次绑定的，我恨透了你们白姓皇室，最恨得是你！”

“扶本王出宫，今日发生的事情，本王不会与任何人提及。”

“那是你欠我的，你没资格当做威胁我的筹码！”

“好。”他沙哑着应了声，顺从的点头，“那本王求你，带我一起离宫！事后，本王权当欠你一个人情，必然偿还！”

“我不需要你欠我人情，翊王爷既然走不动了，便在此处等候着，我离开之前，会告诉你的随行之人，让他们把你带出去。”言罢，云芷转身便要走。

“本王骑马来的，咳咳咳……”他喷出一口血。

云芷眼角余光看过去的时候，他脚步虚晃趔趄，仿佛随时都能栽倒过去。

这家伙，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病弱？

被射一箭就会晕，多走几步就吐血。

可毕竟是皇帝让白翊进宫来接她的。

到最后她离开了，白翊倒在这里，也不像话，而且说不定皇帝也会间接知道白翊今日遇刺一事，思前想后，她还是打算将他带出宫去。

往他身边走过去几步，云芷冷漠的抬手搀扶住他，“那就按你之前说的，欠我一个人情。”

“咳……好。”他身躯半靠向云芷。

她承受了他一半的重量，脸上却仍旧没什么表情，甚至不想多说一句话，只想赶紧将他带出宫去，然后——丢掉。

“你对本王的恨意，有没有消减那么一点？”快出宫门的时候，白翊忽然问她。

“没有。”她不假思索的回答，目光正视前方，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那怎样，你才能不那么恨本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