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磨难(2 / 2)

石头村传 洪十月 0 字 2022-05-14

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石云峰骑着那辆全车都响、唯独车铃不响的28寸红绵牌自行车,到远在20多公里的天堂圩买回了一批鸡苗,开始其养鸡的千里之行。

养鸡一开始,缺乏饲料,就拿家中的口粮作饲料。然而,在那个“朝照镜,晚梳妆,中午水汪汪”,一日三餐食稀粥的年代,又有谁还能拿自家的“养命粮”来养鸡呢?但是,石云峰却很执着,只要是他认准的,他就要干到底。

养鸡没有鱼粉,就一家大小到河涌捞虾、捉鱼仔来制作鱼粉或到天王圩的猪肉台拾肉碎作养鸡营养补充饲料;没有药物,就到山上采集生草药。为了养鸡,石云峰还把自己住宅周围的墙壁凿成一个个能让小鸡进进出出的小洞,寒冬时节,群鸡与家人围在一起生火取暖……

正当石云峰饲养的第一批肉鸡准备上市时,却遇到了谈“鸡瘟”而色变的病疫。

石云峰望着一只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病鸡,心情显得十分沉重。

试养,失败,再试又失败,连续试养了三四批鸡,石云峰耗尽了全家所有的积蓄,甚至连家中的口粮也让鸡吃光了,失败仍然没有停止。一家大小对着冰冷的灶头和罄空的米缸,一起抱头痛哭。石云峰更是心痛欲裂,陷入了困境。此刻的石头村,风言风语四起。

冷嘲热讽的言语,像一支支利箭穿透石云峰的心。

人生的路呵,有时宽广得就像一马平川,可以任人恣意驰骋;有时又那么狭窄而险峻,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使你只能在后退或前进这两条路上作出一种选择。

石云峰选择了后者。

他没有退却气馁,有幸使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有一个温暖的家。年纪虽小但很懂事的儿女们很能体谅父亲的心情,贤慧的妻子始终与他分担失败的痛苦,使他感到慰藉,增添了勇往直前的勇气。

多少个春夏秋冬,多少个反反复复的试养,石云峰以坚强的毅力和意志攻克了养鸡难关,终于获得了成功。这时,他真有点感谢曾嘲讽过他的人。

石云峰饲养群鸡获得成功,这有点像法国的电视剧《欢喜冤家》中的主人公多布雷的创业情况。多布雷创业伊始,把机器搬进自己的家里,把污水流进自己的菜园。后来,把厂房外迁并扩大再生产,从此发了大财。

尽管石云峰回老家当农民获得了一席施展才干之地,饲养群鸡获得了成功,但在当时养多几只鸡都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割掉的年代,他是不可能像多布雷那样实现理想的。

1978年,石云峰的错案得到了纠正,由于他在农村迷恋于养鸡,因此被安排到新兴县食品公司当养鸡技术员。

面对这一机遇,石云峰敏锐地觉察到一场伟大的变革将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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