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苍听到永川王阖路向自己求教解困之法,便佯装不知葫芦关要塞被破之事。
一副疑惑的神情,问道:“王上所言是指何事啊?那日在下已表达了拙见。”
永川王阖路微一怔,便说道:“嗐,先生或许还不知,今日一早便收到葫芦关的紧急军情。”
“朝廷军忽然发动了猛烈攻击,我军不敌。葫芦关已……已经被攻破了!”
百里苍一副惊异之色,说道:“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永川王阖路丧气地说道:“那朝廷军忽然不惜一切代价,跟疯了似的攻击,誓死要夺下葫芦西关要塞!”
他略一停顿,看向百里苍,接着说道:“这还不止,葫芦关被攻破之后,我儿阖向率军奋勇抵抗,但无奈寡不敌众,边打边退,现已被围困在了川南之地。”
百里苍说道:“川南之地?那里虽背靠大仓山系,属山区地形,但并无险关可守,恐难以为继啊!”
永川王阖路着急地说道:“可不是嘛,先生这次可要助我啊!”
百里苍回答说:“王上,是觉得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吗?”
永川王阖路说道:“本王派至帝都的密使,至今毫无音讯,也无法知道太后的意思。先生素来与帝都皇室交好,还请先生能够从中周旋。”
珞衣心想,都已经兵临城下,火烧眉毛了,原来这永川王还寄希望于与朝廷和解啊!不禁十分失望!
百里苍微微一沉吟,说道:“王上,此忙在下恐怕帮不上啊。自从当年先帝蒙难,太后掌权之后,在下从未与皇室接触过。人微言轻,恐怕尽不上力啊。”
永川王阖路不禁很沮丧,说道:“如果连百昙谷百里氏都说不上话,这让本王该如何是好?”
百里苍想了一下,说道:“王上,请恕在下直言,依在下之见,朝廷在接见了密使之后,并无任何表示。”
“甚至将密使扣押在帝都内,紧接着便忽然对葫芦关发起决定性的攻势,这其中的意味,王上可以品味一下。”
永川王阖路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心生疑窦地看着他,半晌不语。
“先生之言,是说太后她……”
“正是!如今密函在她手上,只要她付之一炬。任王上如何说,都只是非议朝廷,诽谤太后!”百里苍说道。
永川王阖路一下呆住了,忽然间一拍脑袋,咒骂了一句:“本王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啊!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他不禁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脸懊悔之情,半晌不语。
百里苍劝道:“王上,以在下之见,如今您实力尚在,当应及时决断。”
永川王阖路呆滞地看着百里苍。
百里苍继续说道:“据在下所知,您尚有王宫侍卫队,及川西的陈仓、上水两地边防驻军,还有上党坡军营的预备役,兵力不下三四万之众。”
“王上理应尽快撤离川都,退到西北的平坂城,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届时,再想法与雅拉王取得联络,一西一北共谋大事!”
永川王略感吃惊地盯着百里苍,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他缓缓地说道:“我儿阖向该如何?若撤往平坂城,他估计无法及时抽身,安全撤往平坂城的。”
百里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川南之地虽然无天险,但是毕竟是山区,朝廷军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世子。”
永川王阖路又良久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容本王再斟酌一下。”
百里苍见永川王再无言语,便与珞衣起身告退。
……
两人出来王宫后,珞衣不禁问道:“爹,你说永川王会听从您的建议吗?”
百里苍想了一下,回答说:“估计难,我看他的眼神不坚定。”
“何况他也知道只要自己撤往平坂城,那世子阖向估计就凶多吉少了。如果留下来,他觉得或许太后会感念他的投诚,而饶他一命。”
珞衣吃惊地说:“爹的意思是说……永川王会开城投降?”
百里苍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可能。”
珞衣说道:“他永川王不会这么傻吧?那到时可就命不由人了。”
百里苍不由地感叹道:“当年我所认识的永川王阖路……早已死了。”
珞衣虽然不知道当年的永川王是何等的人物?
但是从父亲所表达的,也能感觉到那一丝悲怆之情。
正在这时,百里苍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人跟踪。”
珞衣正欲四下看去,百里苍急忙说:“别动。”
……
于是,他们出来王宫后,便径直朝着王宫的南城门走去。
在转过城门之时,珞衣果然发觉有一人远远地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