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消散，灵识消失，白寂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一眨眼间出现在一个闹市之中。

膘肥体壮的屠户正在用锋利的短刀切割山猪；肌肉虬结的铁匠正举起手中铁锤，制作农耕工具；半老徐娘的裁缝老板娘正在偷看隔壁私塾的年青书生；数名五六岁的小孩正在欢跑嬉闹……

这些人，全都是虚幻的凡人，他们全都是白寂以灵术凝聚出来的幻像，天外天并没有真正的凡人，一出生的婴儿都有化灵的修为，所以白寂用灵术凝聚出幻像来帮自己领悟归凡意境。

白寂融入了这些凡人之中，住在闹市中最偏远破旧的木屋里，与这些凡人慢慢相熟，每天家常唠叨，闲聊八卦，半个月之后，私塾的年青书生要上京赶考，白寂就接下了教书先生的责任，成了私塾的先生。

平凡的日子很快过去，冬去春来，夏至秋尽，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白寂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专心地教书。

这一年，屠户已经抱孙，年轻的屠户继承的屠户的家业；铁匠已经老去，曾经在私塾中经常逃学的小孩已经变成了青年，成为了铁匠的学徒；裁缝老板娘老了，她的店铺卖给了一个年轻的小寡妇；曾经在闹市中奔跑的小孩也全都成了成熟的青年……

这一年，白寂的额头长出了数条皱纹，他已步入中年，成为了私塾中最严厉的老师，上京赶考的书生殿试有名，成为了一名县太爷，在数地任职周转，总算回到故里，风光回乡。

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又是一年大雪日，白寂的双鬓已经露出数缕白发，他已年近六旬，与他相熟的屠户、铁匠、裁缝老板娘都相继过世，他的学生也都已经是中年人，看着天空中飘飘扬扬的大雪，白寂突然有些感伤，感伤自己已经到了迟暮之年。

又过了十几年，闹市中仍然是老样子，屠户仍然在割肉，铁匠仍然在打铁，只是白寂却已经无法下床，他已经很老了，生病卧床多日，他自己都感觉撑不了多久了，是时候离开这个世界了。

在白寂生病的时候，闹市中的很多人都来看望他，有的是他的学生，有的是学生的孩子，他感觉很欣慰，即便没有亲人，仍然可以感觉到一丝温暖。

白寂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没有了呼吸，他这平凡的一生就这样过去。

“生、老、病、死！这就是凡人的一生，归凡，嘿嘿。”白寂睁开双眼，在他死去的瞬间，整个闹市的幻像消失了，他经历了凡人一生都要经历的平凡琐事，如果他没有修为，如果他还在地球上的话，估计早就经历了这一些，早就离世了。

“归凡意境……总算掌握雏形，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十年，没想到，幻像中的时间居然与天外天的时间一模一样！

在这八十年的时间里，巫源分身与佛源分身对于两道天堑的领悟也进展甚微，估计还需要非常久的时间才能掌握天堑的玄机。

“意境已经领悟，接下来就是道，圣道！”白寂喃喃地说道。

何谓道？

道，即是路！圣道，即是圣路，通天之路！天，即是冥，亦是主宰，圣道境，就是通往主宰的通天之道！

归凡，凡人登天，这是一条艰难重重的道路，但是，又必须要走的一条道！

“这一次，要走的是六重天的路，并非幻像！”白寂身上的气息消散，灵力消失，灵识丧尽，这一次不再是幻像，而是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