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禅师是天龙禅师的师弟,剑法精妙,闻得杨云骢挫折天龙之事,心中不服,总想找杨云骢比试,因此给楚昭南拉来,哈合图待他甚为尊敬。杨云骢和飞红巾双双跃下之际,他本已到场,但他不认识杨云骢,见楚昭南挺剑和一个少年相斗,而一个少女却拖着人质在外飞逃。他想楚昭南武艺高强,对付一个少年必无问题,加上人声嘈杂,也听不清楚昭南叫些什么,不假思索,便去追飞红巾。飞红巾的独门轻功,本在天蒙之上,但因为多了个累赘,竟然被他赶上,斗了一百多招,飞红巾只得一只手使用,竟是堪堪落败。
天蒙见楚昭南被杨云骢像牵羊一样的牵着,大吃一惊,放开飞红巾,提剑过来。杨云骢用重手法点了楚昭南的晕眩穴,纵使他能自解穴道,也要过六个时辰。天蒙讶道:“你不是楚昭南的师兄?”杨云骢道:“楚昭南帮助清廷,欺凌新疆蒙族的老百姓,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天蒙道:“我出家人不管俗家事,我闻天龙师兄说,你妄敢议论我们的剑法,我倒要领教领教!”杨云骢道:“那时是我年少无知,其实天龙禅师的掌法剑法,远非我等后学能窥堂奥。”天蒙冷笑道:“居士不肯赐教,那就是太看贫僧不起了!”飞红巾气这和尚不过,也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要他赐教,那不是自讨苦吃!”天蒙满面通红,勃然大怒,叫道:“杨英雄留心接招。”话未说完,刷的一剑分心便刺。
杨云骢身随剑转,连闪三剑,天蒙喝道:“你为何不拔出剑来?”杨云骢垂手贴膝,朗声说道:“晚辈不敢在前辈面前动兵刃。”表面谦虚,实是不屑。天蒙暴跳如雷,连环数剑,迅疾异常,骂道:“你敢瞧我不起?”杨云骢身随意转,天蒙的剑法虽然厉害,却伤他不得。飞红巾道:“你和他客气什么?清兵追来了,岂不麻烦。”杨云骢一想也是道理,蓦然间身形骤长,两指一伸,竟指向天蒙双目,天蒙大吃一惊,回剑挡时,给杨云骢左肘一撞,长剑登时落地。杨云骢道声“承让”!抱起楚昭南,与飞红巾疾驰而去。天蒙怀恨在心,自回西藏,按下不提。
且说哈萨克和各部落的酋长在杨云骢与飞红巾去后,点起大牛油烛,围坐帐幕之中。大多数的酋长都关心飞红巾和杨云骢,不肯去睡,只有孟禄,还窃窃私语,担心杨云骢一去不回。
各族酋长秉烛夜谈,不觉过了一个更次,堪恰族的酋长打了一个呵欠,塔山族的酋长笑道:“怎么如此不济,今夜我们都不打算睡了,最少也要等到天亮。”哈萨克族的酋长忧形于色,说道:“只怕天亮也不能回来。为了犬子,教杨大侠和哈玛雅去冒险,我实在过意不去!”孟禄冷笑道:“几千清兵聚在一个小城,更加上楚昭南那样的厉害人物,他们两人要去救人虏人,闯进闯出,要想得手,除非做梦。只怕杨云骢此时已和他的师弟联成一气,把我们的盟主扣留起来了!”塔山族的酋长横了他一眼,正想发话。忽然帐幕揭开,飞红巾笑吟吟纵步入来。将那少年向哈萨克族酋长一推,说道:“令郎回来了,毫发无伤,我们可以交差了!”孟禄急问道:“杨云骢呢?”帐篷外杨云骢应声走入,把楚昭南放在帐幕中心,哈哈笑道:“幸不辱命!这人就是你们所要的楚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