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看着卫宁不满的小脸,陪笑道,“今日老爷吩咐我们多做布置,似乎是老爷旧友前来访客,小的们不知惊扰公子,实在是罪过。”
“旧友?父亲哪位旧友需花如此周张?”卫宁偏了偏脑袋,愕然道。
“听闻是蔡家先生,公子此刻切莫再贪睡,老爷或许等会就回召唤呢。”家丁恭敬答道。
“哦,知道了……你们去忙吧。”卫宁挥了挥手,家丁告罪一声退下了。
“恩?蔡家先生?卫家在河东的权势可不一般,能作为老爹的亲友,看样子也有了不起的地位,嘿嘿,去看看,到底是谁……说不定是哪个三国名人咧。”卫宁想了想,爬起身来,晃悠着向着大堂走去。
还未到大堂,卫宁就听到他那新任老爹爽朗的笑声,鬼鬼祟祟的探头进去。
只见大堂内,卫父华服端坐主席,热情的和下首一儒雅文士交谈着。
卫宁仔细打量了下,下首那儒士,虽然一身素服,朴实无华,但冉冉长须,面如冠玉,全身散发出一股书卷气息,显然胸中饱藏群书。
“伯喈世兄,为何驾临寒舍也不知会一声,招呼不周切要多多见谅……”
“贤弟见笑了,为兄受乔太尉之召此去洛阳,过道安邑随兴而来,何需如此慎重。不过,白驹过隙,去次幼侄满月酒宴相见,邕也已许久未见贤弟矣。”
“洛阳?”卫父愣了愣,随即大笑道,“哈哈,那要恭喜兄长了。”
与卫父不同,一边偷听的卫宁目瞪口呆,“蔡家先生……蔡邕?三国名儒,蔡文姬他老爹?”
“唉,何来恭喜一说,去岁之祸,朝中忠良尽被牵连,为兄此去也是应太尉大人之邀,前往府中任长史一职,望为国锄奸,为党人洗去污名。圣上自登基以来尽被奸佞所蔽,唉……可怜李大人忠心为国却落得身首异处……”听到卫父贺语,蔡邕显然并未高兴,眉宇间浮现浓浓的忧愁,苦笑道。
“兄长不必过于担忧,当今圣上即位不久,想必未谙帝王之道,一时蒙蔽小弟想来定是那群宦官所为,但朝中多贤良,圣上岂能久受人所惑?有兄长这般忠君为国之人,想必定能为国锄奸,清君侧,正朝纲!”卫父看着蔡邕愁苦的样子,也低声劝解,话音忽转,笑道,“你我兄弟相聚,不可再言国事,你也知道卫家已经多年不干预朝政了,兄长难得来我府上,切莫轻走,多住上几宿也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