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忘记董卓这一个不稳定因素了!不过,现在也必须南下,虽然短时间里,黄巾军无法聚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定还是会再次聚集起来。好在,波才这个豫州声望最大的人被我算计挂掉了,那么黄巾军无法连接成一个整体,难度应该可以减低到最小,应该能最短时间内平定豫州……”
“剩下的便是北上和继续南下的问题了……又或是阻止董卓接替卢植?唔,董卓应该也不愿意接替卢植的位置才是啊。唉……不可能,看朱隽和皇甫嵩的意思,就是打定主意要让董卓和黄巾军互相消耗,真奇怪,董卓如今也不过三万人马,他怎么就舍得投入进去而战败呢?毕竟那是嫡系部队啊!而且他的部队在黄巾军中消耗了,那么又如何短时间内击败羌氐叛军的呢?奇怪……真奇怪……”
事实上,卫宁有苦说不出才是最恼怒的所在,“这还不是问题,就算想出解决方法了,那又怎么劝服杨奉……”
不可能就这样大咧咧的对杨奉说,“马上卢植就因为朝廷犒军之时,不给左丰贿赂,而被诬告革职查办,打了一张红牌罚出场。董卓是替补,结果这个替补因为自己有心思,踢假球,结果会造成整支球队输球。”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应该让杨奉加快行军速度,最快时间内平定豫州才是重点……”卫宁摇了摇头,郁闷的抿了一口小酒暗自想道。
河东郡守府,董卓一脸笑意的看着手中的文绢,大大咧咧的对身边李儒道,“哈哈,如今山东之地,黄巾四起,朝廷如今自顾不暇,看样子是正是我董卓出头的时候了!”
李儒在身侧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主公所想差矣……如今八州祸乱,黄巾虽然声势浩大,但短时间内,朝廷便可阻止四万精兵奔赴平乱,可见朝中虽然腐朽,但依然还有庞大的实力,尤其……大将军何进奉命镇守八关,明里是防范黄巾军兵寇京师,实则便是震慑各路郡守,莫起逆心。”
“哼哼……就那点兵?”董卓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不过心里对李儒的话还是颇为上心,“那我便就在河东坐观天下大乱?”
“非也……便是主公想脱身观望,也是不可能的!”李儒声音越发变得阴冷,继续道,“主公这几年来,强留河东,私蓄兵马早就引起朝中戒心了,或许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没有在意,不过朝中那些以忠臣自诩的家伙,定然早将主公视作眼中沙石……”
李儒顿了顿,接着又道,“依儒观之,如今大军在长社大败黄巾,已然隐隐有扭转局势的迹象,既然皇甫嵩朱隽大军已经胜券在握,那么不难想象朝中定然有人想借叛乱之机清除一些隐患……而主公,便是这隐患中的最大一员!”
“恩哼!?”董卓闻言,脸色蓦然变得严肃起来,正了正身子,身上慢慢弥漫出一丝丝杀气,眼睛精光一闪,沉声道,“此话怎讲?”
李儒最欣赏的便是董卓敢作敢当,杀伐果断,虽然平日里粗旷示人,但他却明白那不过是藏拙而已,如今看董卓终于拿出本来面目,不禁脸色也微微肃然起来。
“长社一战,颍川俱平,十数万大军飞灰湮灭,如今黄巾作乱几乎可以肯定必然是失败告终。山东传回的消息说朱隽和皇甫嵩正向商丘梁国进军,必定是想一举歼灭黄巾贼最后的机动兵力,敲定大局!皇甫嵩,朱隽两人乃大汉宿将,要破张梁张宝不过易如反掌,如今朝中胜券在握,有四万百战精锐之师,那么各方郡守之兵便不成威胁,极有可能会调动这些郡守军马前去迎敌,借故消耗双方兵马,主公的三万军马定然也在应招之类!”
“哦?”董卓脸色微微一变,想到前段时间李儒劝谏他的事情,心里微微一惊,看向李儒,沉声道,“前日里,你让我以流民替换军卒,莫非便是早知朝中有此诡计?”
李儒慢条斯理的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山羊胡,对董卓躬身拜道,“主公恕罪!非是李儒不想言明,实则,当时情势不明,不敢说出!”
“罢了!非是你之罪,毕竟这也是为我着想!”董卓眼睛闪过一丝冷芒,看了李儒一眼,这才沉声道,“那前段时间,以两万流民充补我军,却又让那替换出去的士卒扮作马贼潜入凉州,只是为了今日之事?”
“是,又不是!”李儒知道董卓的脾气,只要自己能够忠心于他,无论怎样,他也不会为难,所以才敢隐瞒,这时听到董卓又问,正了正身子道,“如今汉军一路进展顺利,不出半年,贼寇定然消亡,半年时间对主公霸业还是不够!主公需要的……便是让这叛乱的时间再延长一些!那么……倘若朝中调动主公军马,便可以这两万流民前去送死,不至于折动筋骨……”
“故意战败?”董卓眼睛闪过一丝异色,他毕竟不是白痴,听出了李儒的话来,但他也是一个武人,战败给一群流寇,确实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