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贼首一举长枪,向马下一指,大声喝道,“此人暗中投降官兵,被我察觉,如今已被我诛杀。其余人等,降者不杀!”
两千人马瞠目结舌,情况瞬息即变,还为反应过来。中军地上便伏尸十多来具,一时间。人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外围中,两百汉军此刻也停止了冲杀,有效结阵地向外冲突而走,本身他们地战力便远高于黄巾,此刻人心思惶,又有叶县之兵有意放行,更是无法拦下他们。
不提叶县贼首本部千余人马,早便得他暗中嘱托,剩余千人一见自家主帅已然身死殒命,那十来亲随也尽已伏诛,不论他所说的是否真假,如今群贼无首哪还能再言其他,纷纷请降。
一个多月来,三家兵马共御汉军,不分彼此,俨然已成一军,叶县贼首根本没花多少时间便将众人收拢。当下,他便分了五百人马与自家心腹率军前去夺取粮草辎重等物,紧接着催促手下众人奋力攻打县府。
“该死!这千人居然如此悍勇!那两个家伙为何还未率军前来援我?”临颍贼首奋力举刀砍死一个小卒,当即向北而望,鲁阳守军本是张曼成麾下,无论士气战力皆是远比他们这些颍川溃军强上不少,如今一千人马对上两千,竟然堪堪打个不分胜负,两方伤亡皆是直线攀升。
两军厮杀一个多时辰,一方殊死欲向城内冲去,一方奋力死死抵挡,街头巷战,伤亡更是惨重。一时间,遍地皆是伏尸,千人殒命。
蓦然间,临颍贼首便见侧面又有一军杀来,不过两百之众,却人人悍勇非凡,生生冲突而入,只杀得鲁阳之军惨叫迭起,阵势大乱。
临颍贼首脸上泛起一丝喜色,“援军到了!看样子鲁阳已然平定!”
他却未想,为何只有两百来人,又有如此战力。
“儿郎们!如今鲁阳已在我等手中,援军已到,何不奋力杀敌!”临颍贼首当即举刀高呼道。
两百人马突然杀出,那彪悍的杀气早就振奋了所有颍川贼众,人人当即抖擞精神奋力向前。
一场厮杀下来,鲁阳守军本就伤亡惨重,如今只余下半数人马,只听对方一片欢呼,人人思危,哪还能再抵挡下去,一时间,竟然被颍川溃军生生逼退到南门之下,借着城墙苦苦抵挡。
那两百汉军杀了一阵,带动了整支贼军士气,战意,便悄悄然退了下来,领头之人,一边杀敌一边对左右小声吩咐道,“公子有令,让善射者,放箭射杀那贼军首领!功成之后,我等速速从城东退走出城!”
临颍贼首但见那两百来人忽然助己杀敌,只道是自家援军,后军大队随后而来,此刻根本没将心思放到他们身上,反而见己方人马奋起而战,心中欣喜,未曾发觉,那两百人马当中数人暗中举弓瞄准了他。
“哈哈哈!杀啊!给我冲……”笑声噶然而止……
“嗖!”
“嗖!”
“嗖!”
三声箭响,破空而来,坚硬地箭杆带着颤抖地余波钉死了他的胸口,其中一箭,赫然穿破他的喉咙,带着血花飘洒,箭簇鲜血,未停止的震动,一滴一滴弹飞而起。
生命的流逝,无法挽回,终究无力地倒于马下,黑夜之下,血红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没有人能察觉到那两百人已经悄然退去。
“大帅!”惊呼声,痛叫声,此起彼伏……颍川贼兵顿时骚乱开去,城南鲁阳贼寇也终于得以缓下气来。
那鲁阳副将看得仔细,不禁仰天大笑起来,“是谁射的箭,射得好!哈哈!哈哈!”
“贼将已死!尔等快速速随我趁乱杀敌!”贼军主将身死,已然自乱,机不可失,那鲁阳副将不禁当即对左右大声喝道。
却在这时,远处一彪军马终于杀到,正是叶县贼首率军而来。
一颗斗大头颅,抛飞而起,滚落两军阵前,鲁阳贼军看得仔细,不是自家主将又是何人……
此刻,局势已然明朗……鲁阳地陷落势不可免,而这场胜负的最大赢家,却正是卫宁这只隐于暗处的巨大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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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段!”南阳军中,秦仔细看着文聘传来的书绢,不禁拍案而起,“此子……果然大才!”
“鲁阳据险而守,本是难以克下,不想此子竟然兵不血刃,只凭贼军自乱,轻易取之,若假以时日,此子成就,不可限量,不可限量!”秦眼神闪烁,缓缓掴须来回而走,想了想又不禁高声赞道。
“既如此,我军东入之路该畅通无阻!剩余,便是诱张曼成之军,入淯川之口了!”秦点了点头,心情微漾,随着岁月地奔走,那渐渐消逝地豪情似乎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
“来人!”秦当即对帐外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帐外处,走进一名亲卫,抱拳应声道。
“且将此信送与黄忠将军!此文,事关重大,一路当小心起见,不可怠慢!”秦从案几上上取出一封文绢,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慎重地递给亲卫,又再三叮嘱道。
那亲兵但见秦一副严肃模样,不禁肃然半跪着地,大声道,“请大人放心,便是属下陪上性命,也定将此信付与黄忠将军之手!”
秦点了点头,又肃然道,“你可带几人,往北而走,绕道而去淯水源头,切记,万无有失!”
“属下尊令!”
“水淹万军……此子当真是大手笔呀!”秦望了望东面,心中不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