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的距离对于一支精锐士兵来说,在古代实在是再平常不过,奇袭战中,轻装百里的比比皆是。但事实上,一支队伍中有了一个巨大的累赘,纵然所有人都精力充沛,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我说我的卫公子!你还是快快回马车里去吧!如今日落西山,照这样的行军速度,何时才能到得陈留?”徐晃抹了一把额头,看了看西方晚霞绯红,不禁纵马到卫宁身边低声道。
卫宁悠然自得的跨坐在那匹老马上,听到徐晃的话来,不禁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然开始渐渐黯淡,初尝骑马,虽不熟练,但有人牵引,又有徐晃这样一名马战悍将在旁指点,卫宁也学得有模有样,一时间,玩心大起,浑然未觉众人因为他那孱弱的病体,而不得不放慢速度。
数个时辰下来,五百人马竟然只行走了不过十来里路……
卫宁环顾左右,不禁苦笑一下,“是了……一时高兴,居然忘记了时间,唉……”
想了想,卫宁看着一脸无奈的徐晃不好意思道,“如今天色已晚,众将士人多有倦容,还是寻个地方安营扎寨,待得明日,再赶路吧……”
徐晃看了看天色,微微皱眉,在古时。天色漆黑确是不适赶路。听了闻宁的话,也不禁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明日公子切莫在玩耍。如今主公北上拒敌,我等还需早日赶往主公处!”
卫宁点了点头,在卫三扶持下跳下马来,笑了笑,“嘿嘿……那我还是先回马车好了……”
徐晃白了他一眼,这才叫来一名亲卫仔细吩咐半晌。那亲卫点了点头,飞马向前方而去。
徐晃这才晃了晃大斧,左右张望许久,只叫众人加快行军。
半晌,那亲卫飞奔而回高声道,“回将军,前方不远处有一小河,河边正有一小树林。可做休息之处!”
徐晃点了点头,左右吆喝起来,“尔等不可怠慢,且速速加快脚力!”
左右唱了一喏。行军速度猛然提升,远比刚才那懒散的模样好过许多。五百人马,皆是杨奉亲挑细选,有徐晃下令,即便速度陡然提升,阵势却也不见散乱。
日渐沉没,霞光消散,换来星光璀璨,月明如水,虽已入冬,天色黯淡下,在古时,旷野千里,却依然明朗许多。
众人急赶,不过数里之遥,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徐晃亲卫所指之处。
小河蜿蜒,清泉流水,旁边一簇树林,枯黄凋零,落叶遍地,配上月明皓洁,反有一种幽静宁谧地感觉。
徐晃久经战阵,如今更充当这五百人马实际上地主将,熟练的分配下去,或扎营,或打水,或起灶,或巡夜放哨,一切皆是井井有条。卫宁在一旁听他一个又一个口令下去,心里却是佩服不已,这些事情,虽然看着简单,但实际上,要让他来分配,却是做不来的,人各有司职,卫宁可以算得上谋士,但却不能成为一个主将,这是注定地才华。虽不过五百人马,但徐晃这番表现,便是千人,万人,想必也该指挥若定。
篝火起,五百人马一扫整日的疲倦,天南地北的开始拉上闲聊起来,有巡夜者,小心谨慎,来回拱卫这个小小营地,卫宁接过卫三递过来的一碗浓汤,慢慢抿了一口,这才看向天上一闪一闪的点点星辰,心里恍惚,不禁又想起了远在河东的那个家来。
却在这时,身后树林间,蓦然一阵簇动,依稀间,似乎有人影闪烁,护卫在卫宁身边地卫三,脸色一紧,不禁按住腰间朴刀。
淡淡的肃杀开始弥漫在卫三的身体,当下,有些紧张的对卫宁叮嘱道,“公子小心!林间似乎有些不对劲!”
说话间,小心的将卫宁护在身后,又道,“刚才似有人影闪过,公子还是速速退回徐晃将军身边!”
卫宁看卫三脸色凝重,左右环顾半晌,却未见丝毫不妥,不经淡笑道,“公明扎营时便派人入林查探过了,哪有什么人影?恐是风吹草动,又或是林中野物走过吧?唉……这些时日却是紧张,卫三,恐怕是你多虑了……”
卫三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对面树林,确是再未有何动静,心里虽然警兆未消,但也还是点了点头,当下对卫宁道,“小人受家主,杨奉将军重托,不敢马虎,如今孤军在外,黄巾贼寇四起为祸,虽颍川有公子定计得以平定,但恐还有逃散贼子,死心不灭!公子还是回去中军处为好,有徐晃将军护卫,常人难有所图!恩……小人还是再去查探一番,才能放心!”
卫宁看着卫三倔强模样,不禁苦笑一声,扭不过他,只得站起身来,拍了拍文衫灰尘,抬起肉汤,缓缓走向中军人多处。
卫三看卫宁走远,小心拔出腰间朴刀,谨慎的向林间走去。
一路小心趋行,来到刚才那簇动的地方,卫三瞳孔情不自禁地放大起来,借着月光照耀,枯黄的落叶上赫然一滩触目惊心的血红。
卫三与其余四个弟兄曾在草原做过鲜卑人的奴隶,手指轻点了一下血渍,便知这血定然是新流出来。仔细环顾了四周,似乎刚才停留在此地人或者野兽已然遁入林中,只是一个人的脚印让他脸色微变。
“此林有人,居然避过了搜查?”卫宁脸上阴晴不定,当下便欲反身回报营中,“此人既然官
探查到他,反隐匿于林中,若不是有害我之心。便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