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
“在下刘备,携两位兄弟不请自来,还望公子莫怪!”刘备温和的笑了笑,恭敬的回了一礼,却没有半点因为身份差距而露出的卑色,反倒似两人平等论交一般不卑不亢。
卫宁毕竟还不是家主,只坐在次席,闻刘备自报家门,见他不卑不亢的神态,心里大为赞赏,却又故作惊奇道,“莫非郡起兵,破程志远,黎阳城外,挡张角的刘备,刘玄德乎?那玄德公身后两位壮士,定然是万军中斩程志远,黎阳冲阵毫发无伤的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两位世之猛将了!”
“兰陵侯谬赞矣!正是不才刘备与两位兄弟……”卫宁身份尊贵不假,名声又亮,得他如此惊奇赞扬,张飞嘿嘿一笑,便是关羽冷峻脸色也微微缓和下来,刘备更是谦让的连称不敢。
“呃……玄德公破黄巾有功,乃我大汉栋梁之才,宁闻公如今得蒙圣上彰诏,表为安喜县尉,却不知为何来有空我河东境内?”卫宁也不想来什么没营养的废话,直接就说了出口,事实上,倒现在为止,他根本没有想道,刘备会凭借自己这点身家就起招揽之意,打的主意,便是学他刘邦老祖宗,空手套白狼……
安喜县尉比兰陵侯,两名爵一比,刘备那点身份自然根本放不到台面上来。被卫宁点破,刘备闻言神色一变,颇为尴尬,但他却是三国里最为有名的察言观色之人,自见卫宁眼中没有半点瞧不起他的意思,反倒多了几分赞赏和敬重,心里大喜。
咳嗽了一声,刘备顿时端坐身子,肃然开口,语气越发激昂,“如今黄巾为祸,虽贼首张角得除,大势崩分瓦解,然其余贼寇为祸四里,备得圣上诏命,得除安喜县尉,掌一县之兵,有心驱贼,然中山府境内有那黑山张燕为祸,区区安喜一县之兵,岂能与那张燕数万贼众相抗。备闻卫侯助虎贲校尉杨奉将军,以弱胜强,转战千里,势如破竹,战无不胜,备有心扫平贼寇,还我大汉朗朗乾坤,是以请教卫侯可能教我?”
刘备见卫宁神色不改,当即又甩出自己的两枚杀手锏,打大义和自家那个身份,蓦然伤感道,“备如今虽不过区区小职,然我刘备毕竟还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如今大汉遭逢贼寇袭扰,民不聊生,观天下百姓,战火纷飞,牵连甚广,备心委实不安。见天下满目疮痍,备实睡不能寝,食不知味,每每想起天下依旧还未太平,上为国家蒙难而伤,下为百姓受苦而哀,备身为帝室之后,实则心里难安,还望公子教我,如何应对!”
“我故意不问你出身,没想到,你还是自己抛出来了……”卫宁很是郁闷,但看刘备身后关羽,张飞两人很有感触,似乎因为刘备如今虽有大志而不得展很是不平,心里更是郁闷……
卫宁瞥过头去,死命揉了揉眼睛,回过头来时,两眼微红,“感动”道,“玄德公有此壮志,实是天下大幸,倘若天下之人皆是玄德公这般体恤爱民,又肯为我圣上分忧,天下何有这跳梁小丑容身之所……听君所言,实则让宁心中敬服不已!玄德公,如此情操,还请受卫宁一拜!”
刘备见卫宁眼眶微红,似乎还有点晶莹的液体,心里越发欢喜不已,连忙上前扶住卫宁,唏嘘激动道,“备何德何能能受公子如此大礼,唉……备虽有心除贼,然我身单力寡,身旁只余兄弟两人相助。虽是汉室之后,然却无甚家财,有心无力啊……”
“太赤裸裸了……”卫宁眼睛一停,大为郁闷。
却在这时,大堂偏门处一阵轰响,便见典韦大刀阔斧的冲了,看了关羽和张飞一眼,微微一愣,眼睛也霎时闪过一丝凛冽气息,顿时肃然向着卫宁而去,嗡然道,“公子唤我?”
“老典啊!你终于来了!”卫宁心下大喜,咳嗽了一声转头道,“唔!此乃刘备刘玄德,那两位乃是玄德公之弟关羽与张飞,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想老典武艺不俗,特请来与两人一见!”
“嘿嘿,典韦可是猛将啊!英雄惺惺相惜,张老三,我可喜欢你的紧咧……”
刘备乍然见典韦出来,眼睛闪过一丝惊喜,此等猛士,丝毫不比那两个兄弟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