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张绣牵过马来,遥望北面模糊的营盘,当即提枪高呼,“混账!还不快给我打起精神,如此懒散,怎是我凉州男儿的风格!人衔枚,所有人随我上前!跟紧点!咱们这次可是杀人!把那群狗娘养的并州兵给打回老家去!”
他却忘了他刚才还在那流着口水睡的欢喜呢。马,人人衣甲残破不堪,脸上一片惊惧惶恐,骤然闻得那一声怒喝,几乎吓得腿脚发软。
当中一华服胖子,尤其在这一声怒喝下,吓得险些落马,蓦然回头,满山遍野几乎全是人潮汹涌。
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蓦然间,一员银甲大将,纵马提枪,自山头杀下,高声瞠目厉喝道,“董卓老贼!哪里走!?看枪!”
这大将浑身英气不凡,仿佛天将入世,浑身一片金光闪闪,夺人眼球,一干溃兵惶恐,马过处,丢旗弃兵,无一不是跪地高声请降。
却说那胖子身边蓦而闪出一员大将,却也是英武不凡,高声作喝道,“来将休要猖狂!吕布在此!”
那银甲武将嘴角泛起一声冷笑,凛然不惧,一勒马竟如飞龙腾空,悍然扑了上去。
方天画戟猛然挥来,却化做片片残屑飞舞,在吕布不可置信地眼中,一抹银枪入电,快若流星,直刺咽喉。
只一合,点点血雨翻飞,若泉涌,吕布颓然落马。那银甲大将,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吕布又如何!?徒有虚名……”
唾了一口,那银甲大将重新将视线回到那一肥硕无匹,此刻却瑟瑟发抖地身影,遥指长枪,大叫作喝,“董卓老贼!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了!快速速受死!”
又是拍马舞枪上前,却在这时,本来形如困境的董卓蓦然浮起一丝诡异笑容,只听喊杀震天,战鼓擂动,刚才还满山遍野地军士赫然高举起凉州军旗。
那银甲大将脸色大变,镜头稍稍转动,淡薄了金光闪闪,这银甲大将赫然……便是廖化
“将……将军”陡然从梦中惊醒,廖化闻得一片喊杀,却在这时,蓦然冲进来一小校高声哭喊道,“将军!有贼军趁夜袭营,快……将军快上马!”
廖化惊怒异常,当即跳起身来,即便身处中军大帐也可见外面红光漫天,“混账!混账!我早言,多加防备!尔等作甚去了!?”
“城中却是唯有调动,却不知是何处兵马自南杀来!将军,还是快快上马,我等必当拼死护住将军杀出重围!”来人满脸哭丧,也顾不得再说,当即上前,协助廖化披上衣甲。
廖化听得外面喊杀震天,也知情况紧急,此刻也没有时间再让他去追究谁是谁非。脸色纵有万般惊怒交加,却也只能飞快的披上衣甲,提枪而出。
出的营帐,早有一干亲随牵马等候,时不时有乱军四下哭喊奔走,放眼望去,偌大营盘,尽皆是火。践踏者,哭喊者,烧死者,被戮者数不胜数。
人潮汹涌,也不知敌我难分,也不知有多少兵马。廖化仓惶上马,两眼几乎是赤红欲滴出血来,“不可混乱!不可混乱!违令者斩!”
但在如今这种情势,又能有什么约束力呢。
比起那双血红地眼睛,脸色却是万分的惨白,“这叫我……如何有面目再见主公啊!”
咬了咬牙,廖化浑身悲愤,纵马提枪,便欲冲向南面喊杀最大的地方。
但却在这时,左右有忠心耿耿之人,大急,哭喊死死抓住马辔高声道,“将军,不可!军可少兵,但不可无将啊!将军还是速速随我等护卫杀出重围,等收拢残兵,再复雪前耻啊!”
廖化愣愣的看着整个大营陷入混乱之中,蓦然闭目长叹,两行热泪盈眶,“随我来!”
栗邑城头,贾诩微笑着看着城下一片火海,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开城门!剩余两千人马,正面冲杀,协将军破敌!”
真正致命的一击终于到来。而此刻,张绣几乎杀得全身血染征袍,环顾中,只见营北不远处,一簇人马簇拥着一人只向营西杀出,心下大喜,“那必是廖化无疑了!哈哈!败敌又有多大功劳,能除廖化这等杨奉心腹大将,才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处,张绣浑然忘记了贾诩早前让他不可贪功地劝告,一拍马,自筹武勇,当即杀了上去,嘴上高呼,“廖化休走!北地张绣在此!速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