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今日来访,是为何事……?”卫宁也不愿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陈宫却也没想卫宁如此直接,看了徐晃一眼,这才一正身子,肃然问道,“公子入城,已竟得河东之地,不知公子意欲如何对主公族人?”
“公台却不闻,那日入城,杨氏上下,人人欲食我肉而后快否?”卫宁淡淡一笑,抬起手来,指着城门方向,“便是两位也受那群庸碌之辈大肆辱骂,却不知二位为何还为他们说话?”
“卫宁!”徐晃终究按捺不住,一把撑起身来,第一次直呼卫宁的名字,脸色涨红,怒声吼道,“主公待你不薄,你却何故反耶!?若非你控北并六郡边军不援,主公又如何会心怒攻心而逝!董卓,曹操之辈,又何有胆量敢犯我州郡!不提主公提携之恩,昔日恩义,莫非你当忘却?还意欲将杨氏满门斩草除根!?”
见徐晃直呼卫宁名讳,典韦便是勃然大怒,提戟在手,跳出身来,大怒道,“徐晃休要放肆!”
徐晃怒哼一声,同样拔剑在手。
陈宫见了大惊失色,慌忙爬起身来,死死拉住徐晃臂膀。
卫宁脸色不见起伏,将典韦挥退,眼中依稀还是闪过一丝动摇。
“……”低下头来,卫宁半晌长叹一声,“我未有反心,竟是天下相逼……”
“哈!”徐晃蓦然一笑,“主公有公子在我处,曾拜你为师,你却要寻他斩首否?若如此,今日,便从我徐晃尸身上踩过吧!”
卫宁终于一愣,看了看陈宫脸色,再想象两人作为,终于明白了两人所来来意。
“我非寡情之人,将军之子,绝不会有所加害!”卫宁想起昔日,那个柔弱孩童,分明便是与他有几分相似,终究微微闪过一丝不忍,低声回道。
“若你有此心,当为最好!”有了卫宁这句话来,徐晃脸色终于缓缓放了下来。
事实上也是如此,徐晃自然知道如今大势已去,杨奉其余族人他本就没有半点好感,卫宁若要杀之,也并不不可,但他和陈宫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于杨奉留下地那个孩子身上。于情于礼,作为杨奉昔日的心腹,倘若连主公一丝血脉也不能保护,那还有面目日后下黄泉相见?
失去了杨奉这个主心骨,安邑是难守的,这才是与陈宫计较得来的最后决断。用安邑来换取杨奉遗孤地生存,也是徐晃和陈宫不得不做的选择。
卫宁的答复,没有半点做作,以陈宫的眼力来看,自然是知道卫宁心意。
“想必我要将此子接走,你那军师也定然不允,却不知公子有如何安排?”徐晃想了想,冷笑一声,又眼光逼人的直视卫宁,问道。
“……公明,公台日后有何打算?”卫宁并不知道郭嘉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件事,自己也没有思考过,但见陈宫与徐晃在此,不由低声问道。
“若你许,我当领小公子即刻离开河东,寻一安身之所!”徐晃头也不会,断然道。
“徐晃要走?”卫宁心中一惊,再看陈宫,显然也不愿在河东呆下去了。
卫宁正要出声,却听堂外一声欢欣,卫家老仆连连奔跑入堂,“公子!公子!老爷夫人,马上便到安邑了!”
卫宁眼睛一转,掩饰过心中急躁,这才跳起身来,大喜道,“快!快速速引我前去,叫,叫郭嘉速速过来见我!”
“公明,公台!此事可稍后再议,可与我同去否?”卫宁转过头来,道。
徐晃哼了一声,“公子要迎家眷,我当择日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