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武关回使!”恰说张济自决意退居南阳宛城,跳出雍州这口浑水,当下便连夜急赶,匆匆向南而去。
一路向南,先过蓝田,后入青泥隘口,闻得樊惆如今正统兵武关,张济听贾诩之言,便意欲拉樊惆入伙,使他成为自己攻打宛城在身后的屏障,便当即派遣使者先入武关去见樊惆。
但,自从派遣信使后,一连三日,不见有半点回音,而张济大军缓缓南行,赫然便要抵达武关了。
而此刻,派出的信使方才回来,张济分明便有些恼怒。同时,一直跟随军中南迁的贾诩,分明也多了几分疑虑。
“传他进来!”张济挥了挥手,脸色不喜道。
没过多久,便见大帐开处,派出的信使惶恐入内,张济见了蓦然拍案喝道,“我过青泥隘口之时,便遣你前去武关,如何此刻才返!?”
那信使满脸憋屈,被张济蓦然大喝,惊得一愣,不禁微微颤抖,慌忙回道,“小人本是早到关口,也早讲主公手书送于樊惆将军……只是……只是……”
“为何吞吞吐吐!还不快说!”张济眉头一皱,越发恼怒。
“只是那武关如今并非樊惆将军做主了……”那信使经此一吓,瑟瑟回道。
“什么!?”张济脸色一变,蓦然起身,“昔日我等四人分割雍州,庸南为樊惆所占,四处虽贫瘠多山,但有两关天险,何人能够夺关!?”
“如今武关竟然被他人所夺。我等要南下,莫非还要先行叩关不成!?”张济不禁焦急的看了贾诩一眼,却突然又惊醒过来,转头一把将那信使抓住,急切问道,“你说你将我书信交到了樊惆手中!?那是樊惆献关于谁了!?”
“武关上。遍插……河东旗帜……”那信使见张济神色焦急,也不敢再嗦,当即又回道。
“河东!?”张济脸色铁青,“卫宁不去与韩遂马腾相争长安,为何先来庸南寻我晦气!?”
却是一旁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若有所思。
“那卫宁不知是发何疯癫,竟然不顾长安雄城。反图这庸南不毛之地……先生?先生!?”张济一把将那信使甩走,却没发觉后者显然还有话要说。只是兀自对贾诩问道,而后者在那兀自沉思,好不容易才拉回神来。
贾诩苦笑不已。张济便是如此脾气暴躁,整顿了一下思路,贾诩这才到,“恐怕卫宁帐下有人已看破我等南迁宛城之计了……”
“哦!?”张济微微一愣,却犹豫道,“就算能够看破先生之计,我两军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不该为难我军才对啊!而更该积蓄实力。一并与那韩遂马腾决一胜负。先取长安为重中之重……也万万不该夺武关,挡我军去路。来图庸南不毛之地!”
“将军所言差矣,李催郭汜不过积弱之兵,骄奢已久难有战力,若我所料不差,长安此刻便早该入了马腾之手!而李催郭汜……恐怕也是身首异处了。”贾诩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倘若是常人,或便是集结大军,与那韩遂马腾决一死战……可此人显然并非如此单薄!”
“先生所言何意!?”张济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那些谋士总是喜欢这般咬文嚼字,吞吞吐吐,慌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