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有胆量大地人,怒喝一声,带头提刀率先疯狂冲了上去,而后有了人当先,其余人也不再犹豫,霎时间,便有上百人,猛然便向典韦杀奔而来。
典韦身着地依旧是当初卫宁赠送与他的半身锁子甲,他却也是喜爱无比,从没换过,两臂露出,握紧双戟,气力运使,便是肌肉虬张,骇人无比。
随着人流冲来,典韦冷然不屑大笑,大步便跨前一步。
当先冲来数人,带着歇斯底里的吼叫,仿佛这样便能抵挡住典韦浑身释放地骇人煞气一般,三把刀猛然挥舞而来。
一点黝黑寒光闪过,三人赫然发觉自己挥出的力量仿佛泥牛入海,难进分毫。
左手擎天,霸王之色,一柄小戟是那么轻描淡写,便将三人浑身气力所挡下……
典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一声,还没等对方从惊愕中察觉过来,右手那大戟便横来挥舞。
“咔嚓……”那是血肉骨架断裂的声音。
三个凉州兵,便被这横无一戟,挤成抱团,又化作一枚炮弹般向着典韦的左侧轰然飞去。
土石横飞,那三人七窍流血,双眼死灰,显然便是在这一戟之威下,再没了生机。
而典韦,仿佛只是做了点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继续上前跨了一步。
两条黑色匹练划过,再一次,挡在他身前的凉州兵,便连舞动兵器招呼向他的资格也没有,又翻飞而去。
鲜血,纷纷如雨一般,稀里哗啦。而在中戟刹那便成了尸首,更是漫天飞舞。
刺,劈,砍,踢,蹿,典韦便是这简单地动作,无论任何人地攻击,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下,反手一戟,便是致人死地。
血迹流满了他的一身,身后倒下了无数地尸身。更有甚至被那一戟巨力从头劈下,断裂两半,五脏六腑流得满地。
仿佛厉鬼。仿佛恶神。浑身浸满了鲜血,典韦却没有半分不喜,闻着那熟悉的血腥,才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围观的滕氏一族族民,早便吓得脸色虚白,看着满地地血腥,无人还有勇气站立,干呕着不计其数。
凉州兵。没有任何人还能有资格能让典韦出第二戟,他们此来没有任何人带有弓弩,即便有弓箭,那颤抖着难以拉满的弓弦,对典韦又哪能有半分损伤?
地面混杂着泥土,早已经变成紫色,而典韦每踏走一步,必定带走数条性命。不过一刻……凉州兵,战死者便有百来人,剩余者。双腿瑟瑟发抖,看着那个浑身染满鲜血的厉鬼,唯一的矜持只能是让他们还能勉强站立,不至于瘫软倒地。
而汤广,早便已经吓得失禁,恶臭传来,倒在地上,两眼瞳孔鼓出,不可置信,就眼前那一人便在短短时日内。杀了他上百凉州精兵……
而他再没有了说话的气力,只有无穷无尽地恐惧……
典韦顿下了脚步,没人再敢上来,那双猛兽般地眼睛扫过。骇人的杀气终究让那早已经心里崩溃地残余人马怪叫一声,丢开了武器,凄厉惨叫着,四散亡命而逃。
整个村子,已经是一片血色炼狱……
缩在墙角下的滕英,两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那股血腥味是她从来未曾闻过,眼前这骇人景象。更让她大脑一片眩晕。只是骨子里的倔强,使她还能勉强趴在马背。
而那双美目直直的盯着典韦。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出半点非人类的特征,随之而来,典韦侧过脑袋,那一脸染满鲜血,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骇得她吓了一跳别开脸去。
大脑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正当滕英以为典韦将目光移走时,转过头来,只见典韦已经近在咫尺,几乎让她惊落下马。
却听得典韦嗡声道,“名字!?”
“滕……滕英!”
“哦!”典韦了然,将头侧过来,看了看地上早已经掉落的银枪,拾起在手,皱眉道,“枪还算不错,可惜却跟错了主人……若在我另外两个好友手中,必能流芳千古……”
滕英却没能想到,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家伙,浑身血迹都没干,竟然还有这般怀念的语气,仿佛典韦那身血迹地褪去了不少红色,气恼道,“这枪在我手中,未必辱没了它!”
典韦不以为意,便将长枪递到滕英手中,一指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汤广,道,“那你拿这银枪,将他杀了!”
滕英一愣,看着典韦郑重的模样,却是犹豫的看着因为典韦双手血迹而染红了的枪柄,最后银牙一咬,怒声道,“杀便杀!”
在刚才的挣扎下,身上没了多少气力,滕英倔强的从马上跳下,典韦却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咬着牙齿,提着手中的长枪,典韦杀敌留下的血迹通过他地手留在枪尖,还有余温,便在滕英葱白的手上,沾住,却怪异没有丝毫厌恶……
蹒跚的走到汤广的身前,后者早已经吓得惶恐,挣扎着想退后,想求饶,却蓦然发现一股凶恶地杀气将他凝固,不能发出声音,手脚也没有丝毫气力。
眼中是绝望,一片死灰。
滕英犹豫一咬牙,颤抖的回头看了典韦一眼,终究狠下心来,将银枪猛然插进了汤广的心脏……
鲜血飚飞……
典韦看着那女将倔强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滕英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丢开手中的兵器,蓦然回过头来,苍白的问道。
“河东,典韦!”典韦抖了抖手上双戟的血迹,插回腰间,“呆会成宜便要来了,我还要厮杀,你先找个地方躲起……稍后,我可顾不了你!”
滕英默默的念着典韦二字,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推崇地虎牢关扬名大将,便在自己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