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成宜何足挂齿……”典韦不屑冷哼一声,当即道,“雍凉两州迟早为我家公子所得!”
滕璜初窥天下,也还是知道如今河东兵强马壮,声势浩大,有了典韦这话,暗中所潜藏的意思,便是有他在,滕氏一族可报无恙。
倒是一旁滕英看典韦那牛气冲天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嘴巴就是不肯饶过,撇了撇嘴,道,“你们河东不是连长安都没拿下来,还谈咸阳……?哼……”
“哈哈!”典韦大笑一声道,“现在长安不在我河东手中,韩遂也只是苟延残喘,我顾不了长安,不过这咸阳,却是马上便要易主了!”
“凭什么?”滕英依旧冷哼一声,当即道。
“就凭我双戟在手!”典韦一拍腰间双戟,豪气干云无比。
滕英语气一滞,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别样色彩。
“将军!若再有数百人在此……那么便不惧那成宜了!”杨式干笑一声,当即便上前道。
“呵呵……有无都是一样,莫非你还信不过本将么?”典韦哈哈一笑,当即向着旁处,那滕英所骑的乌黑骏马而去。
看了看,典韦轻轻拍了拍马鬃,压下那马匹对他地惧意,当即道,“这匹马虽比不上公子,但也还算可战!哦……已经送给赵云那家伙了……”
微微一笑,典韦当即便跨上马背,稍微熟悉了下,才发觉颇为称身。
“喂!那是我的战马!”滕英不干了,当即便怒声娇叱道。
“现在它是我的了!给你不过是装扮花样,给我,却正用它生擒成宜!”典韦浑然便不理他,摸了摸马鬃,得意洋洋道。
“混蛋!你去死吧!”滕英怒发冲天,咬牙切齿。
“英儿!不许胡闹……宝马配英雄。依我所看,此马能从典将军这等猛将,反倒是它地福气了!”滕璜呵斥道。
典韦便勒马近前。纵深跳下,“许久没骑战马作战了,我正愁凉州军皆为骑兵,难杀那成宜,如今有这马相伴,何愁大功不成!哈哈!”
“杨式!你还不快快前去调兵?”典韦这才道。
“啊!?”杨式却是一惊,暗怪自己怎会如此不知体统,当即道。“小人该死!既有滕老相助,将军便可安全许多……小人这便去了!”
“快去,快去!唔,叫那两百人马过来,整兵列队!”典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当即道。
“慢!”滕璜这时却又出身道,“壮士军令紧急,小庄还有良马七匹,可送于将军!”
当即,滕璜便回过头来。对家仆道,“快速速将马厩马匹牵出!”
没几时,滕氏家仆便将七匹战马牵来,杨式大喜,谢道,“如此,便可省去不少时辰了!”
典韦挥了挥手,杨式便选了一匹战马扬长而去。
事实上,跟随典韦逃亡沈岭的还有近十日,除了杨式宿卫出身。本是步战,其余皆是当初跟随典韦南下长安地精锐骁骑,本就是骑兵,马上作战远比步战强上不少。
如今有了这几匹战马。加上外面缴获的数匹凉州战马,那数人便可重归马背,对于典韦来说,无疑便是如虎添翼。
典韦疑道,“我观这些马匹,皆为战马,却不知道你这些从何处得来?”
滕璜微微一笑道,“我家中还有长子。曾在咸阳任过司马。犬子知道,我这女儿喜欢武艺。便从军中暗中送下……”
“哦?”典韦眉头一挑,当即道,“却不知道你那长子,如今还在咸阳否?”
滕璜摇了摇头道,“自从张济昔日掌管咸阳后,犬子便被调令于漆县任县尉,不在城中……”
显然滕璜也颇为担忧,当即道,“我这庄上出了变故,倘若成宜……”
“成宜急于报仇,我如今身为盗匪身份,恐怕也没那么多心思!”典韦摆了摆手,当即道。
而这时,典韦旧部几纷纷前来,看了战马人人欢喜,在典韦允许下,当即各自挑选了马匹,习惯了一下,只觉得一下子,便涨了不少武力一般。
“老爷!庄上庄户和私兵都已经集结了!”而滕璜家仆护卫,也当即道。
“都跟我出庄吧!”典韦这时便一纵跳上马背,环顾那群义愤填膺地滕氏庄户,当即道。
集合地庄户大多农户,也不过区区三百来人,而滕氏的家族护院,除去十来名颇有威势,其余地,也不过稍懂些武艺,典韦自然是不会将希望放到他们的身上。
不过,这样一算下来,便该有了六七百之数,只要人数相差不大,对方若只来千人,典韦也有信心,能将成宜斩于马下!
“……父亲滕英蓦而出声,柔色呼道,却被滕璜怒极打断,“想也别想,来人,给我把小姐看住!”
“是!”众护院,却也知道自家这个大小姐到底是什么德行,纷纷将滕英围拢在圈中,不让她有丝毫空隙。
滕英固然是女子中地异数,可再异类,却也没有人认为她能够对典韦那凶神恶煞,浑身染血地模样视而不见,更别提,现在这满场视若欲呕的血腥地狱便是典韦一手造成。
事实上,这便连滕英的没曾发觉,有什么不妥。
滕璜看着自己女儿哭丧着脸地模样,蓦而心头一动,但一想到典韦那凶恶模样,不禁有微微叹了口气,一切便让他顺其自然吧……”
典韦毕竟不是专业的谋士帅才,他能猜到成宜必然震怒,兴兵而来,却还是算错了人性推诿过错的本事。那些被他杀散逃回的凉州兵,不敢说对方只有两百来人,反而夸大了几倍,致使成宜领兵而来,除了留守咸阳的几百兵马,赫然便有一千七八之数。
面对那滚滚烟尘漫天飞舞,身后数百人皆脸色卡白,唯有典韦双戟当前,凛然不惧,事实上,反而因为敌军滔滔气焰,让他越发热血沸腾,仿佛身上那层血迹也开始流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