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马超地武艺,若能在河东得个一席之地,也未尝不可。
庞德固然是诈降,韩遂多疑之心也未尝有所减弱,而前者一直小心谨慎,却也未被韩遂看破端倪,反而在亲自处死了数十名,聚众要反韩遂地马腾旧部而减弱了韩遂的几丝猜忌。
在韩遂眼中,河东军以自损一万地打法让他心寒,也自然认为河东高层也必然痛心疾首。
却是不知道,如今河东军人人笑吟吟外,那些伤亡根本就没有对河东,伤筋动骨。只有一人脸色铁青苍白,充满了苦涩。
那战死的所谓一万河东军,大半皆是他原本的部曲,并不是河东军固有的体系。
这个人,自然便是樊惆,而那战死的一万人,赫然便有六七千是他所带来的庸南兵马。
在郭嘉的刻意宽慰下,樊惆从蓝田一路向北汇合徐荣听从调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待他的部曲,皆没有半分歧视,与河东军一视同仁,让樊惆心中安稳,本以为河东军仁义不会让真让他伤筋动骨。
却是不知道,郭嘉的仁义,只是为了让他樊惆能够成仁,但是却必然是要舍身。
徐荣调度兵马,以四面围城强攻,其中一面,自然便是樊惆混合赵云负责。他却不知道,另外三面不过只是诈攻,而他这面才是真正的主攻手。
在其余三面城墙,试探性的狂猛攻击几波后,韩遂察觉不对,当即便调拨了主力来防守樊惆的攻击。
韩遂让马腾旧部当炮灰,河东何尝不也是让樊惆来充当马前卒?
两方厮杀了许久,等樊惆发觉不对的时候,也已经在没了寰转抗命的余地。身后是河东数万大军的掠阵,他若稍有意动,必然便会被格杀当场,更别提身边还有赵云这等猛将督战在旁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心中滴血的被河东军利用,懦弱的性格终究没有反抗的勇气,甚至害怕露出稍微不满,便会被河东军那些火眼如炬的怪物们给寻个借口斩了。
所以,说道底,河东军嫡系的伤亡并非不可承受,而先前郭嘉对樊惆所做的宽慰和礼待,徐荣对樊惆降军的一视同仁,决然不会被其余投降的兵马当作借刀杀人,同样,河东军那数千的尸体放在那,也不会让其余人心寒。
唯有樊惆本部人马只剩下两千来人,有苦自知。他领兵北上,可是带了八千兵马啊!
当然,樊惆的心痛,却也并非没有回报,万事不会做绝,徐荣联名郭嘉等人,共同上书,为樊惆请功,不消几日,一道圣旨下来,当即封樊惆为襄城侯,加封食邑两百户,领射声校尉衔。
他当初与李郭回攻长安,本该是浑身污名,投降河东洗脱罪孽,却也被免去了官职,侯爵,如今河东这道封赏下来,比起他们当初胁迫小皇帝来分封的虚名来说,才可谓实打实的。
樊惆本便是懦弱之人,能走到这一步却也算是运气,但眼光毕竟也不算太差,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河东如日中天,未必没有一统天下的可能。那么他这个县侯身份,便才是真正实打实的爵位了。
河东下达的封赏,稍微平复了一下樊惆苦闷的心情,但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便是用以前跟随自己兄弟的性命换来,终究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郭嘉抽空,也便不再忌讳,暗中与樊惆密谈许久,开门见山了断一切。有了郭嘉的坦诚布公,又貌似诚恳的歉意,还是终于压下了樊惆的不满和怨念。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外巡游的探马赫然带回了一道消息,却也是郭嘉徐荣等人等候已久的福音!
探马游走监视,顺便抓捕从长安城中逃出投降的士卒,却正好听辨出城楼阴暗处射出了一枚信箭,那一箭硬弓赫然射出了三百步之远,虽是失了准头,但那探马好奇将信捡了回来,才发现是军机重情,大功一件。
写书者,正是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