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命,以任峻代司马朗为凉州刺史,以吕虔代裴潜为司隶校尉,擢二人回京,以备听用!”卫宁奋笔疾书,飞快写下几字,吹干墨水,两眼发出精锐光芒。
“公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卫五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
“要彻底改变局面,决然不是这一时半会可以清晰,将他们召回,却也是为了追求两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徐徐再图!”卫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事情终究不能一蹴而就,我却还是如履薄冰啊!”
“那这些……东西?”卫五看了那些收集来地竹片,问道。
“你可差可信之人,明投此书,来我请命!”卫宁微微一笑,道。
卫五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卫宁要他收集这些东西,虽然多半是地方上士族侵吞权利的动向,少部分也有土豪霸占良田的罪证。卫宁分明便是要借这些事情来发难,而有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便可将问题顺理成章的推行下去。
“你且先下去吧……哦!对了,稍后,可叫吕虔和任峻前来见我!”卫宁疲惫的摆了摆手,对卫五吩咐道。
“喏!”卫五担忧的看着卫宁疲惫地身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咽了回去。
卫宁的调令很快便传了出去,任峻,吕虔皆是寒门子弟出身,对于卫宁来说,并不是前进道路的阻碍,如今大可放心一用。而司马朗,裴潜在明面上,可是卫宁地心腹之人,没有人会联想到卫宁疯狂的计划,只道是卫宁有了什么大计划需要两人商议参详,又或是司马朗,裴潜在各自政地作了什么让卫宁不喜的事情。
一如既往,河东卫府传出的每一个手令,势必掀起不少的猜度。政场便是如此,当权者的任何言行,都可能是机遇,也可能是杀机,使得所有人翘首以盼,又战战兢兢。绝对的权威下,引起无数的贪婪和觊觎,更多的,却也是对那高高在上地顶端充满了敬畏。
五日后,司马朗,裴潜回京,而卫宁也终于在一次出现在了所有人地视线当中。
清晨朝仪,卫宁形成走向宫门。或是收到了风声,各路官爵来得也比往常还早了许多,看到卫宁的车架行来,人人纷纷闪避两旁,恭敬行礼待后。
司马朗,裴潜一回京师,卫宁并出了深院,再联系到早前地一些调度,让人终于闻到了一丝惊涛骇浪的变化。只是有关系者寻得司马朗,裴潜两人打探口风,也只得到后者同样不明所以,不由更为疑惑。
典韦一如既往是那身凶神恶煞,只让周围无人敢擅自近前,当然,就算没有典韦护卫,众人也是没有那个胆量和身份,敢上去寒暄,唯一能搭上话的,也只能是对卫宁谦卑恭敬的行礼问安。
自然,还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却还是那般不知体统,一身衣衫凌乱,浪荡不已的模样让卫宁一阵好笑,抬手一巴掌扇在郭嘉的脑后,卫宁气道,“朝堂之上,你也不多注意仪容,还是这般浪子行迹?少不得被人逮着,要拿你说话!”
“便让他说有何妨,有兄长为我做主便成了!”郭嘉耸了耸肩,说道这里,郭嘉环顾四下左右,这才眯了眯眼睛,对卫宁低声道,“兄长已经决意今日出声了?”
“也是时候摊派了……你却是不知道,凉州,雍州,司隶三地,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野心已经越发不可奈了!”卫宁冷冷一笑,看了郭嘉一眼道。
“兄长既有安排,小弟不该多言,但还请兄长斟酌度量,徐徐缓图为上……!”郭嘉眯了眯眼睛,没人知道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身子,脸上却挂着异常严肃的神色。
卫宁点了点头,道,“我自是晓得……唉,做了这么多,不能一下子扫除隐患,实在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退!”
说道这里,卫宁侧过头来,看了早候在另外一边的刘晔,再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