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惊失色,甚至顾不得手中还有高览的首级,当即大声喝道,“快,速速上前,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高览的首级让部下好好用战旗包裹好,张耐不住,也不待刚刚才派遣上去的那名亲兵,便是一跃马首先冲将上前。高声呼道,“尔等所来何干!?泰安呢?泰然如何了!?”
终于见到了自家主帅,所有人脸上不单单是有着悲色和怒容,但更多的是恐惧和颤抖……
“……将军领军地不过是一小校,而眼前的兵马也不过千人而已,张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却知道他是自己副将的下属,却来人满脸戚色,猛然跪倒在地,高声呼道,“末将无能,泰安丢了…”
“泰安丢了”张脑中轰隆直响。仿佛雷击,半晌脸色勃然涨红大怒,“我此前出兵,不是叫你等好生把手城池,好生整顿防备,泰安怎会丢失!?闫将军呢!人呢!?”
“是吕布!吕布,不知道从何处骤然杀到。我等不曾防备,城门大开,敌军凶猛异常,冲进了城中……闫将军奋死阻敌,却反被那吕布一合斩于戟下……”来人脸上惧色大增,哭喊之声不减,回道。
“吕布张微微一愣,很快脸上怒气却越发盛大,咬牙切齿。“吕布!!!!”
一时间,先有高览之死地悲戚,有被张飞逼退的耻辱,有大仇未报的仇怒,再如今,又有泰安被夺的惊噩,仿佛全部都又将涌上了心头。张本已渐渐退去的血红眼色,又缓缓的弥漫了双瞳,而回想起高览念念不忘地雪耻。正是吕布一手留下的烙印。一切的一切,让张几乎肝胆欲碎。不是惧,而是恨。
有那么一瞬间,张好想放弃一切,便就这样整合了这两千疲兵,直接挥军向泰安,与吕布来个鱼死网破。但统帅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放弃这样疯狂的想法。
是的,在他主公袁绍地大计中,早早便留下了军令,遇吕而退,遇关而战。可张定下的目标,却是全歼关羽,整合剩余兵马退入章丘,可不是如今,这样,又在吕布的手下,丢下两千具的河北袍泽!
诈退和败退,是迥然两异的概念。
张的怒,又兼加上了高览的余恨,关羽,吕布,已经是他立志要诛杀地人。
可现在,显然,并不是他意气相争的时候,两千残兵,默然的看着他们的统帅,就那样跨坐在马背上,迟迟没有半分言语,闭目下,甚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缓缓睁开眼睛,而此刻,张已经尽可能的封闭了自己的感情,而重新定位在一个合格的统帅上。
“走道泰安北面,去章丘!”纵然如此,最后三个字,几乎也让张咬碎了牙齿。
十三日前,吕布引起了历城大乱后,便直接北上去取乐安。可沿路行军时,却惊闻袁绍早前调动麾下大将颜良,领兵两万增援乐安。
而历城已经告破,乐安已成了袁绍在青州和冀州之间唯一的联系纽带,更是唯一地运粮通道,乐安自然可以预见,必然有异常强大的防备。以他如今的兵马实力来说,本来的突袭之策,显然已经行不通了。
而张辽深知如今的局势,本来坐定的打算便是乐安如果不能攻打,便趁机调度吸引袁绍大军的注意力,然后斗转之下,直接去取泰安。
假若给吕布昔日那纵横不败并州铁骑在手,即便只有数千,吕布或许也敢去乐安一战,但经过了无数场厮杀炼狱中走过来的绝世猛将,显然也成熟了不少,手中那区区孱弱之兵,并没有何泰安硬碰硬的资本,更何况,如今袁绍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西面。随后地五万大军,随时便有可能出现在乐安城下,吕布再狂再傲,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张辽地献策,自然便打动了吕布的心意。
从当初地小心翼翼疾驰,骤然转化成为大张旗鼓,吕布兵马攻向乐安的动静一时间便能得沸沸扬扬。
而让吕布喜悦的便是,很显然,这故意弄出的动静,果然让袁绍上了当,从各方面的消息传来,袁绍赫然亲自领兵五万开赴乐安而去,意图将他彻底击溃。
既然调度了袁绍兵马,本来大张旗鼓的吕布军当即又潜匿了起来,除去用少量人马诈做大军继续赶往乐安后,真正的主力部队,便已经星夜悄然南下,去夺泰安了。
这却算是吕布的福气不弱了,正近泰安时候,便有探马回禀关羽久攻泰安已经半月,依旧还未拿下。不过从各种方面分析,显然泰安撑不了关羽多久的强攻。
吕布如何甘心自己的猎物落入他人手中,尤其是落入被他瞧不起,毫无半点名声的关羽手上。
有了这点主意,吕布当即便催促部曲心急火燎更加匆忙的赶路南下,可正在泰安近在咫尺的时候,一道让吕布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兴奋的消息传回。
关羽败了,竟被前一刻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泰安守军击败了,甚至是彻底的击溃,一场惨败!
消息却是从擒获的关羽逃卒中亲口得知,即便吕布不敢相信,却也不能否决这个事实。
于是,便在吕布兴奋无比的率领下,又疾奔二十来里,虚弱的泰安城,张,高览皆去追敌,又没有丝毫防备,加上那残破的城墙,又如何挡得下吕布这样一头绝世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