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魏延仿佛活脱脱当年的他,同样的年轻,若一柄初开封的宝刀,那样锋芒毕露。
但是,这样还是不足够让马收起泄的心情,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泄这些天来积攒的怒火,只是希望魏延的真正本事,也要像他的嘴巴那样锋锐。
荆州不善产马,魏延胯下坐骑也并非什么良驹,只是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倒是不以为意。但虽是如此,马毕竟也是声名在外,纵横西凉锦马,能够有这样的称号,想必也不会如同荆州大多数武将那般无用才是,魏延也不敢托大,表面上狂妄,内心细腻倒是运足了七分气力,而剩余三分更是为了防范骤生的变化。
事实上,他的狂妄也并非没有道理,荆州公推的猛士,自是如今在河东扬名天下的黄忠黄汉升。但黄忠毕竟已经不算是荆州武将,能够让魏延生出一教高下心思的就只有一个文聘而已。
不过文聘如今早已经是荆州的顶梁柱,身份不凡,魏延现在还是籍籍无名,虽然凭借勇力成为了一方大将,却也只是守着区区邓城这一偏僻的小城。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让文聘自折身价和他比武较技,魏延却深以为就算文聘和他比武,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而恰恰这个时候马前来,虽然是河东那些传信兵失礼在先,但将他们打得重伤,却也是刻意而为之,为的便是激怒马让他亲自前来。
能够将马击败,他的声名必将鹊起,那么地位也将会是水涨船高,魏延本便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年纪轻轻更是张狂,迫切希望能够成为那叱咤天下的风云人物,马正好想一盏明灯送到眼前,就算没有河东军嚣张跋扈,魏延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扬名的机会。
反正自己站足了公里,就算闹到天下去,也只是成全他恪尽职守的美德。何况河东现在就算想要对付荆州也是万万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日后,有他爬上了荆州高层,再能够亲手击败河东,这将会是什么样的威望!?
魏延一身热血便在野心勃勃的推动下,猛烈地燃烧起来,是击败名士猛将的兴奋,也是为了美好的未来的雀跃,至于失败,他,从没想过!
两马相交,刀枪相遇,只是一片火光灿烂。
两个当世猛将,两个战意高昂,激烈的火花,便在第一次碰撞中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在那刹那,几乎同时,两人身上都冒出了滔天的杀气,那是极尽可能压迫对方的战胆。
武将对垒单挑,都是借助马力完成第一次的攻势,也是最猛,最强的一次攻击。相比较来说,马的战马乃是少有良驹,但是手中兵器却是长枪,并不擅长直面硬碰,而魏延虽然输了坐骑,但大刀最适合劈砍,却是弥补了马力不足的缺憾。
只是初次交锋,都让两人虎口麻,双臂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无力。马,魏延两人心中皆大吃一惊,纷纷催谷双臂,血液流畅很快便脱离了那短暂的麻痹状态。但心中却已经略微摸到了对方实力的高低。
马却是从没想过魏延年纪轻轻竟然便有了这样的巨力,而刚才那一合交锋,出刀已经有模有样,轨迹蹊跷,别有风格,悍勇又带着几分狡诈。若非是自己经验丰富,枪法已经大成,恐怕枪身根本就抵挡不住那刀锋的削砍而断做两截。
魏延心中更是吃了一惊,他这第一刀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和他比试的人,若是长枪,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向内里猛然拉多三分,对方的枪杆迎来的便是那锋利的刀锋,而适才马竟是看出了这一刀虚实,同样将长枪挪动开了三分以枪杆击在刀杆上,恰到好处,却是破了他的刀法。
只是这一分眼力和技巧,魏延心中便是一沉。
“好!好刀法!”马见猎心喜,一下子仿佛是忘了刚才的怒气,反而高声大赞道,当即反身勒回马头,复又杀来。
“怕你不成!”魏延咬牙切齿,刚才那一击下,自己引以为豪的力量竟然没有占到优势,不禁恼恨,怒吼一声也是反身勒回马头,嗷嗷大叫迎了上去。
见识过魏延刀法诡谲,马终于提起了精神,要好好的大战一场,长枪探出,已是一枪九花,不似赵云那样灵活多变仿佛毒蛇,却是蛟龙出海,柔乱中带着七八分的刚猛。
魏延见对方枪法神妙,心中已经越开始低沉,早前的轻视已经开始渐渐消退,但战意不退,反是迎难直上。
刀枪再度交手,更是铿锵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