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2 / 2)

汉末卫公子 夏门 24469 字 2019-09-25

“我等只是随将军杀敌,以洗罪身”。其中有人看张飞脸色,便一改口,当即道。

“”张飞自然也只到这十几个家伙的心思,却还是无法将他们呵斥下去。能够有这样的部曲。也是他三生有幸。

张飞做为第一波攻击,目的地便是要先行控制住清河城门,然后让后面的步卒冲进去,彻底控制住整个。城池。

虽然这一千多人大多都是步卒,但是要凑齐百匹战马还是可以的,这都是整个平原的所有家当了,自然要带在身边。

而短距离的突袭,有了战马,效果就迥然不同了。

张飞不过百人,但都是精挑细选。刘备居中调度,准备随时接应。

望梅止渴,是能激励起人心的。清河算是个大县,里面有的,不会比平原差,能够攻破清河,美酒佳肴,是惶恐逃跑了一天的所有人最希望的东西。

一千兵马在刘备一声令下,当即便疯狂的向着清河扑去。

而张飞一马当先,领着百骑,当其冲,,

当然,没有人知道,那看似寥寥无几人的城墙后面,却站着一个青衫纶巾之人,遥遥望向东面,捻着下颍的短须,却正是陈登。

“终于来了么!”陈登炯炯有神的望着西面,地平线上露出的点点黑色人头。

他的心思已经没放到刘备身上了,而是整今天下的大局。

不管如何,刘备注定了只是一个被玩弄的棋子,从入主翼州到现在。败亡不过半个月而已,捧得越高,跌得越惨。陈登能够理解刘备的心情,却无法同情他。

一个曾经被不该有的贪欲所俘虏的人,就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事情本来应该很完美,半个月击溃刘备,趁着孙曹不曾反应过来,即刻领兵南下,汇合黄忠五万大军,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充州的夏侯渊击败,攻入孙,曹后背”,

致命的一刀,将会彻底改变河南大战的卑衡。孙曹的败亡将因这一大战略最重要的铺垫而划下完美的句号。

可是,偏生平原的变化,让陈登措手不及,他不曾见过卫三,只是知道这是卫宁的心腹,事实上,当卫三南下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就非常不好。

这是一个不好掌握的人,性情暴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

这样的人,能够和他合作的不多。而若是他不喜欢,便不会让两方都彻底决裂。

本来,他还因为卫宁将典韦派来而松了口气,可是,却不曾想到,连典韦竟然都还没彻底压下他的凶暴,”

不过,这一切都该结束了。不管卫三做了什么。但这都是后话。重要的是,将刘备击败后,必须耍趁着孙曹还没反应过来,汇合黄忠。

所以,刘备现在的自投罗网,让陈登很欣慰。

一如同刘备,张飞所希望看到的一样,清河把守东门的那些士兵露出了理所当然的“惊慌混乱。”

他们“惶恐”的退回城门去。“慌乱”的准备关上城门,大声的呼喊在张飞的耳朵中格外美妙。

不过,这都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城门不是那么容易,说关就关上的,不提那些还在进出的百姓堵住城池,就是大门那动辄百斤的重量也需要缓缓推动,而城门外的护城吊桥。更是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将它们伸起”,

许多偷袭,就是在这样的无奈下。轻易得逞。而这一次,刘备和张飞显然觉得这次必能成功。

刘备在后面率领着步卒,大步的奔跑着,尾随着张飞的脚步,看着清河城池即将被攻取,露出了残忍的笑意,走了,清河的守军不会多,或许有一百,或许有三百,但是又能如何,用这几百人来揭开复仇的序曲。让这场大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可是,当刘备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笑容却戛然而止,凝固在脸上,瞳孔不自主的放大,脸色顿时变得雪白,“三弟,快退兵,退兵!!!”

走了,他看到了城墙上一道道军旗蓦然支撑了起爪,二是凌乱丹比。而是整整齐齐。从东向西。从南向北。必们舜间。本来光秃秃的城墙,已经五颜六色,,

而,同一时间,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头,无数弓弦紧绷,直指着城下张飞飞奔的队列,,

刚才还在城门口疯狂四处乱窜的百姓,顿住了脚步,纷纷从担架中。包裹中取出了狰狞的武器,死死的拦在了城门口,

这说明了什么,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清河,竟然,还是一个陷阱!!!

刘备惨然一笑,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跳不出对方的手心。翼州。翼州,这个耗费了自己一半岁月的地方,让自己经历过最惨的两次失败的地方,竟然又成了自己的一次绝境,而这绝境,是真真正正的致余…

事不过三,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后的一次兄袁绍,吕布,没能击垮他,卫宁却在翼州,给了他最后的了结,

张飞自然也现了清河的变化;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终究还是中计了。上百战马的奔驰,怎可能突然收的住手脚,他无比愤怒,无比狰狞,瞪大的豹眼如环,握紧的长矛高高的扬起,他已经没了退路了,若是再度逃窜,还有何继续下去的意义!

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刘备是勇士,但是这人生未免太过惨淡,没有人如同他这般三番五次从高处跌落再度爬起,又再度从高处跌落,又垂新爬起来。再坚强的意志,也会被这样的这么所摧垮,他无比疯狂,不再逃跑,领着所有步卒,不要命的向着清河冲来。

张飞也是牙士,但是他所直面的东西,不过是生死。而生死,却未必是他所惧怕的东西!所以,他扬起了长矛,直面的冲了上去!

消河是大县,自然有护城河。而护城河上的吊桥并不宽阔,当张飞一马当先的扎入了人堆,那群乔装百姓的士兵,身体没有丝毫的防护,不过轻轻的磕碰,便纷纷吐血翻飞。

张飞忘记了身上的伤口,当深入生死的边缘,所有的疼痛,都已不在。激励的是身体里所有精华和潜力,将力量全部都用在了这一战身上。

他仿佛找回了昔日那仿佛源源不绝的力量,丈八蛇矛,刺,劈,捅。扫,仿佛一个压路机,轻而易举的便为后军打开了护城桥的通道。

他没有察觉到,胸口处那崩裂的伤口,仿佛喷泉一般潺潺的流出鲜血。染红了绷带不止,还在不停的滴下”

走了,这是透支,这一战结束,事实上,可以肯定的,便是命陨的时候。虽然,还不知道他能否真正的撑到大战结束的那一刻”

在他身后的忠心家将们,看着那顺着甲胄滴落在马身上,又落在桥面的鲜血,人人都急红了眼睛,人人心中都浮起悲呛无比的酸楚,

这个时候,他们不可能去劝阻张飞逃走,对方也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逃走。不说那城墙上无数弓弦蓄势待,就是城门口源源不断汇聚的人头,也将会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吞噬”

这个时候,能杀多少,便是多少!

这是绝地,那么能够选择,便是玉石俱焚吧!

看着城下浴血奋战的张飞,城楼上的陈登眼睛中闪出钦佩的光芒,“不愧是与典君不相上下的猛士,惜哉!如此猛士,不能为河东所用,确实抚腕啊!”

“先生!城外伏兵随时可以合围。刘备插翅难飞。这张飞与典韦有旧,不若生擒,若能劝降,岂不美哉?”忽而身边有人突然出声道。

“假若有一天典将军处此逆境。可会背叛卫侯而投敌?”陈登回头。淡淡问道。

这句话却是问到了那出声之人,典韦在河东已经是忠诚的代名词了。若是说典韦会投降别人,那是万万没人相信了,要不然,典韦那宿卫军长的强大权柄卫宁又如何敢于轻易交付给他?

那人只能摇了摇头,陈登笑道,“能与典将军意气相投的人,又岂会如此不堪。典君此来河北,也是知道,不过是和对方来个了断,也不曾有过真正说服他投降的意思。”

“听说他与河东不少大将都有旧,如此战死,太过可惜了”那人想了想,还是集口道,说道此处。又看了不远处的刘备一眼,“刘备已经穷途末路,先生若是劝降。想必。他身后的那些士卒皆不敢再战”

“刘备必须死,而追随他的人也必须一同受刑!”陈登一摆断他的话,“反复无常再三,尤其在如今这个局势下,刘备开了恶,不能姑息。只杀刘备,不除帮凶。只会让人觉得河东可欺”

“这是否太过凶暴了?毕竟河东乃有仁义之名左右听着陈登的话,又有人皱眉出口问道。

“如今天下,还有能力割据一方的,莫不过孙曹,公孙度,二刘!”陈登淡淡道,“孙曹,公孙度已经与我河东开战,二刘暗弱无能。但又蠢蠢欲动,左右逢源,随时都可能在背后咬我河东一口,但是这两人都有个明显的特点,就是主弱臣强!假若我河东只杀刘备,不诛其余,这些人为孙曹勾结,怂恿二刘开战,岂不是就抱有了侥幸心理?”

“所以说,要拿刘备开刀,拿翼州那些反叛过河东的世家开刀,就是要告诉他们,任何人,只要有胆子和河东作对,那就等着日后相见吧!”陈登并非善男信女,阴谋诡计只是信手指来,对于人心的把握也非常清楚,只看破了二刘的虚实,当即道。

“可是,如今河东还和孙曹纠缠,若与其相逼甚紧,岂不是成了与先生所说南辕北辙”要知道河东如此作风,二刘若知道我军攻破孙曹,日后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有人又道。

“只要二刘麾下的世家大族不敢和河东作对就足够了!”陈登不以为意,“二刘不过守家之犬,不足为虑!”

说道此处,陈登看着远处刘备已经快要和张飞合流,当即便摆了摆手,道,“鸣鼓,伏兵尽出。生擒刘备!”

当沉重的战鼓敲响,显然在城下厮杀的人,已是两种决然不同的心态。一方面是壮胆,让士气更加高昂,一方面是丧胆,更加萎靡。

平原军快绝望了,张飞勇猛让他冲进了城门,但是,源源不断的河东军彻底的封死了前进的道路,而这区区百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事实上,就算”泛破进去。玩巷战?以他们的士气。装备。体力。数量只竹竹不过是自寻死路,,

尤其,城墙上那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只是将弓箭瞄准他们身上,迟迟不放,心理压力才是沉重无比”,

而随着战鼓的擂动,四面八方顿时冒出了震天的喊杀声,不知道从何处而来,密密麻麻的人头,蔚为壮观。仿佛潮水一般将他们团团围死,,

刘备已经不再挣扎,只是一股脑的向着张飞的方向冲去。他已经放弃,只求玉石俱焚,或许,没能与关羽一同遵守兄弟的集言,那么最起码,另外一份但当也要完成!

他没有心情再去顾及已经崩溃的士兵的士气,只是舞动的双剑,拿出生疏多年的武艺,冒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然硬生生的冲到了张飞的身过,

“三弟!我来了!”刘备大吼一声,双剑团团飞舞,里面冲了上去。挡开一道将要刺上张飞的长矛,另外一剑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咽喉,,

而当张飞回过头来,利备呆呆的露出了赤红的神色”

走了,张飞本是重伤之体,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他的背后有十八燕将的守护,但前面只有独自一人但当”而那身前,除了典韦留下的一戟裂痕,大小十三处,已经让他的甲胄破烂无比,鲜血挥洒”

那一直以来鲜活豪迈的脸上,挤出的只是勉强的笑容,苍白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毫无颜色,只是一股气力强撑着他战斗下去。而刘备的声音,却让这股执念,一下子停滞了下来,让爆的后遗症无穷无尽的涌现了出来,,

刘备的眼眶流着泪水,不敢相信的将张飞死死抓住,大声的嘶吼,“三弟!!”

如今,还能够留下的,不过百人。大多数人终于还是无法再战斗下去。放下了武器,四散的逃窜,跪在地上,高声求饶请降,但对方显然并不准备留下这些懦弱的士兵,挥舞起残忍的屠刀”

而刘备那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整今天地,震动了所有厮杀的人。

陈登在城楼上,探出身子,面露不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走出口放声大唤道,“刘备,放下武器投降吧!至少,我还能保证你能留下一具全尸!”

“放”放屁!”张飞努力强撑着,抖动着那已经开始无力的嘴唇。只是声音微不可闻,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身体无法再强撑下去。一个踉跄,顿时跌落马下。

刘备大骇,慌忙将张飞接住。只是那魁梧的身体,并非他所能驾驻。几乎将他也扯落马下。

而其余诸人见了,也是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将两人的位子保护起来。阻挡河东军的冲击。

河东大军扫清了障碍,将刘备等人团团围在那狭窄的城门口前,只是要将这块骨头扫除,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陈登领着众人从城头走下,大批的弓箭手将箭簇直指刘备和那百人。只要稍有异动,便是雷霆之击。

事实上,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楚刘备,更也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个人给河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却也正如同卫宁所说,他笼络人心的手段让人感到害怕。

甚至就连徐庶,都因为受过刘备的恩德而不愿出一计一谋,更别提关羽,张飞这样即便东奔西跑,即便落魄潦倒,也誓死跟随,肯为他不惜性命。

看着刘备抱着张飞在地上,露出浓浓悲哀的神色,又看周围那不过百人同仇敌忾的坚决,纵是千军万马的围困,却也是不退半步。

陈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个小人物,值得卫宁如此重视。

刘备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陈登。显然从对方被簇拥而来的模样,便是指挥清河伏击他的人了。

“你是何人?”这一刻,刘备异常平静,盯着陈登问道。

“徐州陈登陈登同样淡淡的回道。

“徐州陈元龙,我昔日便闻得你的才名,不想还是被卫宁拨罗到了帐下,好手段,好手段!”刘备大笑起来,又突然出口再问道,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将他推入绝境,“看破我二弟之计的是你,还是单福,又或是张辽?”

陈登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正是在下

“告诉我,单福是否早是河东的人?。刘备想了想又问道。

“是!不过他感念对他不薄,不肯为河东出计设你!”陈登直言不讳道,“他的本名姓徐,名庶。单福只是化名,”

“呵呵,总算我还不算太失败!”刘备抬起头来,到是有些意外,事实上,如果不是单福的怂恿,他的恶念也未必会滋生得那么快,那么疯狂,以至于轻而易举便掉入了对方的圈套,刘备看着陈登,最后再问道,“想必引诱我前来,不单单只是为了除掉我这么简单吧”。

“半个月击退你,十日南下。汇合黄忠,以四万铁骑开道,斩破夏侯。袭击孙曹腹背,一战定乾坤!”当刘备在这里,这些东西已经不是秘密,陈登毫不隐瞒直言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终究还不过只是一个障眼,只是为了蒙蔽孙曹罢了。卫宁好深的心机。整整五万大军密而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刘备将张飞的身体缓缓放到的上,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抹走血清。又重整一身甲胄头盔端正,将雌雄宝剑重新握紧,笑道,“五年的布置,我就算只是当了一块踏脚石,也是败得不怨了!好了!陈元龙,感谢你能在我死前为我解惑,若是此前,能与你秉烛夜谈,乃是刘备生平所愿,可惜,时不与我!来吧”。

宝剑寒利,刘备大步的向着陈登冲了过去,还能看到那脸上仿佛看淡了一切的笑意,,

陈登举起手来,闭上眼睛,缓缓放下,一声轻轻的军令下来“放箭

万箭齐,一代枭雄,至此命陨,”

就在翼州彻底剿灭了刘备的时候,远在南方的卫宁自然不知道,自己谋划了多年的大计,就将到了决定的时刻了。

“翼州有什么消息传了吗?”卫宁淡淡的放下书卷,将目光放到自己的侄子身上,问道。

卫灌随军出征,卫宁乃是有本站斩抽土巨丽改为:加肌姗敬请半临闽读!,不单单大小一事情都让他参与。甚车有不少事情怀要畴联下他的应对。这种考教不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考验,却是教导他如何用上位者的眼光看待任何问题。

卫灌的天资是相当出众的,自从南下中牟后,表现也颇让卫宁满意。事实上,他仿佛从对方的身上看到当年自己游学阳翟,指点江山的影子。假若再多以历练,日后的成就不会差太多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卫灌绝对不会是曹操,是孙坚父子的对手,他不求他能够击败对方,只要在这几个枭雄平面,能够维持住现在的局势,就已经足够了。

他还很年轻,而年轻,就是他最大的本钱,也意味着他有无数成长的空间。

是的,卫宁已经在做准备了。事实上,包括他挑起的这场大战的真正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卫灌。他要用这场席卷四分之三大汉的战争来彻底磨掉孙曹的锋锐,耗死他们的元气。让他们至少在未来二十年里缓不过气来!

这样,卫灌才不会正面面对曹操。孙家父子那样绝顶的才智和霸气。卫宁用了接近二十年时再,借助未来抢占了二十年的先机,才终于可以正面和这两家枭雄正面抗衡,而卫灌,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来成长到这样的高度!?

卫宁渐渐的开始有些走神,甚至没注意到卫灌的回答,直到后者闭上了嘴巴,等着他的回应。

房内的安静让卫宁终于回头过来,摇了摇头,笑道,“人老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好了,增儿你认为我河东与孙曹之战,到底谁胜谁负?”

卫宁如今也不过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用老来形容,确实不妥。卫灌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浓浓的伤感,心下也不知道为何浮起了莫名的愕怅。

“孙曹固然联合起来势力庞大,但有郭先生在关中一战灭掉孙曹三成精锐,反而又解脱出张合将军大军西进,此消彼长,我军在河南之战。就算正面互相攻伐,胜负也在六成之上!”相对于卫宁的问题,卫灌很快回答道,这其实也是这段时间都必须要做的功课。

要知道如今在中牟官渡阳翟一线对峙,但两家都还未是真正的搏命相见,他知道自己的叔父在谋划什么,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孙曹那边也并不急于决定胜负。

如果说以前是想要借助张鲁,借助刘备,借助公孙度来拖垮河东,牵扯河东的主力,但是如今张鲁已灭。得到汉中的资源后,河东又可以维持上一段时间,而刘备,公孙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能成事,早晚必灭亡,不趁着现在和河东决一胜负。还等待什么东西?

现在已经不是拖垮河东的问题了,而是若继续僵持下去,他们自己两家还能否支撑得住!

卫警不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但卫宁却清楚,孙。曹两家的想法。

这一场大战从刚开始意图让河东彻底陷进来,一直到数次大战场外的交锋都被河东给化解,已经演变成了三家都无法再抽出身跳开的泥潭。

不动还好,一动,这场大战的爆,就算胜利了,也只会是惨胜而已。河东或许还好,毕竟卫宁有五年谋划的大战略可以决定战果而孙曹方面,卫宁不认为他们早就开始算计着他了,假若是曹操或者孙。坚任何一家和他在正面作战成现在这样的局势,他还会有所顾虑,但如今不过结盟的关系,他却不怕对方有什么埋伏深刻的陷阱。

那么唯一能够想到的便是,这两家既然跳不出这场大战的泥潭,就必然会想方设法拉扯更多的人下水,让这场火燃得更大,更猛,席卷天下!

张鲁,刘备,公孙度先后已经被他们牵扯进来,站在了卫宁的对立面上,虽然并有太大的战果反而还损伤了自己的实力,但同样的,却也给河东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那么这今天下至少还有两家拥有足够的话语权来参与这场战争,孙曹既然想让这场战争席卷天下每个角落,那么刘表和刘璋,他们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独善其身!

这,也是孙曹为什么迟迟不肯和卫宁决一死战的缘由,他们想将大半今天下绑架到自己的战车上,来和卫宁决一场豪赌!

赢,天下再度洗牌。输,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坐看河东一步一步将他们吞下!

事实上,他们也真是没有退路了。当集合兵马在这里对峙了大半年时间,就没有了退路。这是战争不是儿戏,做了什么,就要为自己

责。

不过卫灌的分析也是对的,当张鲁投降,汉中归附,关中兵马得以解放,而周瑜孙策的败亡,此消彼长让河东的胜机再多了一分。

只是,一旦是注定了要分今生死。对方肯定会将整个家底都翻出来了。

曹操占据了中原繁华之地,江东历来富庶,若到了这般地步,爆出来的能量,必然不甚至可能会让河东大吃一惊。

卫宁没有去点破这些,卫灌要成长只有依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去思考。

看了卫灌一眼,卫宁摸了一下胡须,突然对着卫灌出口道,“我准备让你去太史子义那里,独自统领一支兵马,你可愿意?”

卫灌正要习惯性的回复,刚要出口,却是一呆,“叔父让我去太史将军那……我……我

卫灌如今才不过十四岁罢了,虽然古时十四岁都可能成亲生子,但要真是独当一面,却是不可能得。

虽然亲自跟随卫宁参与过朝歌一战。亲眼日睹了数十万的生死决战。也曾热血沸腾恨不得上阵杀敌,但看过满场尸体血块,又是害怕不已。

他却是不曾亲自杀过一人,更从未远离过父亲和叔父的羽翼下,如今让他离开卫宁远去他处,他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那里暂时没有战事,你此去不过只是历练,名义上独自统军,我却还是会给你安排副将的,不过是让你先行熟悉一下军旅,磨掉你那身世家子弟的娇气”卫宁淡淡的摆了摆手,却是不容置疑。

“侄儿,,尊叔父之意,”短暂的错愕之后,卫灌心里从害怕,却不知不觉忽而生出一丝别样的心绪,仿佛”是激动又或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