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飞来一排羽箭,两名护卫应声而倒。车毅咬了咬牙,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小山坡,嘶声吼了起来:
“先去上面,等着城里援军到来!”
正往上冲着,车毅忽然听到身边一声闷“哼,“夫人”应声而倒,车毅顿时大惊失色,扶起夫人之后。却看到一枝羽箭射穿了夫人左腿。
“来他,把夫人扶起来”。车毅红着眼睛,大声叫道。
等冲到小山坡之上,连着车毅在内已经只剩下了四名护卫,这一次中伏伤亡之大,实在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秀秀,怎么样了?”看着一身鲜血,车毅有些手足无措,对方终究是个女人,自己又不能帮着察看伤势。
装扮成夫人样子的秀秀,因为巨大痛苦脸色都有一些变了,可看到了面前状况,勉强笑了下:
“我是丫鬟身子,没有什各事的。”
小坡道路难行,贼人一时攻不上来,秀秀朝下看了一眼,忽然有些欣慰:“夫人,夫人现在应该没有事了吧?”
“没事,没事车毅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说道:“贼人决然不会想到,夫人就混在那群四散逃跑的丫鬟之中,况且,李爷就在边上护卫。一定出不了什么事情的”。
秀秀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了。
只要夫人没事,自己也就能够放心了。
“有路,后面有一条路可以突出去”。
名探路护卫匆匆过来,可一见到地上的秀秀又变得犹豫起来:“只是那条路粗粗看去实在难行,秀秀姑娘这腿”
秀秀虽然心里害怕,但却勉强控制着自己情绪:“大哥,别管我了。先走,你们赶快走吧!”
“来人,给我把秀秀姑娘搀起来!”车毅红着眼睛,大声说道。
两名护卫上来,才一搀扶秀秀,忽然听到一声惨呼,秀秀重新跌坐到了地上,面色惨白,根本无法动弹:
“大哥,疼,真的疼,动不了了!”
个略通一些医术的护卫草草看了一下,低声在车毅耳边说道:“箭头射到骨头里了,只怕真的没有办法走动了”
秀秀惨然笑了一下,从头上拔出那根菩子:“大哥,我不成了,真的走不了了,这根暂子,烦你带回谢逸,就说秀秀对不起他,先走一步了”。
“秀秀,走啊,我们背着你走。你要出了事情我们怎么向谢大人交代!”不管不顾,车毅大声吼了起来。
秀秀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害怕了,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了:“大哥。我以前听谢逸说过,勿以一人而拖累全军,勿以一人而连累全局。
秀秀不过是个女人,死不足惜,只当这条命还给了大帅和夫人,车大哥走吧,记得将来为我报仇也就走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车毅怔怔地看着秀秀,自己从来也都没有见过那么美丽勇敢的女子。
看了看自己手里佩刀,车毅慢慢放到了秀秀面前,回过身子的时候悄悄擦了一下眼眶,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走,都跟老子走啊!”
看到那一把刀,秀秀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一斤小黄花闺女,绝对不能够落到那些贼人手里。
大哥、二哥都为了大帅死了,现在,该轮到自己了。刘家满门为了大帅而死,大帅当日在武昌的那份恩情应该还清了吧?
自己一点也不害怕,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都不怕。可就是心里真的有些遗憾,自己当不成谢逸的新娘了。
穿着大红的喜服,戴着大红的头盖。堂前坐着大帅和夫人,在周围那些将领的起哄声里,自己与谢逸一起跪在大帅和夫人面前,那样子有多美啊。
然后,再帮谢逸生下一大堆的儿子女儿。
可惜,这些都再也实在不了了。
谢逸将来还会有老婆的,可是等到十年二十年后还会记得有个秀秀吗?
小大姐,溜河崖,洗白手。绣花鞋。绣的花鞋没头放。
放在大哥床头上。大哥拿着哈哈笑,二哥拿来走北京,北京北京好年成,果子树上结莲蓬。你一捧。我一捧,够老娘们过一冬”
秀秀轻轻唱着,那些贼人已经慢慢上来了。
秀秀拿起了手边的刀,手怎么有些哆嗦?以前自己连杀只鸡都不敢。现在要把这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奇怪,腿居然一点也不疼了。秀秀自己扶着边上的一棵数。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贼人全部都上来了,领头的是个岁数不大的女人,当看到面前这个受伤的“夫人”时女人愣在了那里,这个女人不是张震老婆。
秀秀在那笑着,笑的很甜很甜,然后,慢慢把刀从自己的脖子上抹过。
小大姐,溜河崖,洗白手。绣花鞋。绣的花鞋没头放。放在大哥床头上。大哥拿着哈哈笑”
这歌,还在这山坡上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