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哥,甄哥!霜姐姐真的让人来找我了!”
当杨侗风急火燎地踢开院子大门,从门外飞奔进来时,甄命苦正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背对着院子大门,埋头捣鼓着什么。
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大圆桌子,上面放着数十个小玻璃器皿,里面装满了发霉的皮料,水果一类的东西。
这些直径只有碗一般大小的玻璃器皿旁边,放着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带有圆筒和底座,中间加了一张玻璃镜片一类的东西。
杨侗走到他身边,好奇地看着甄命苦用一个吸管类的东西,将其中一个器皿里的溶液滴了一滴在玻璃镜片上,然后用一只眼睛贴在那古怪玩意的圆筒管上,像是圆筒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聚精会神地观察着。
“甄哥,你在干什么?”杨侗满脸疑惑。
正想凑上前看个明白,甄命苦猛地回过头,狠狠盯着他。
杨侗登时被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此时的甄命苦神情疲惫,满脸胡渣子,双眼布满了血丝,一副几天没有睡过觉的模样。
他试探着问:“甄哥,你没事吧?”
甄命苦没有回答,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下,站起身来,突然冲到杨侗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声音沙哑地质问:“混蛋!你还胆子来我这里,我问你,你到底对那豆腐西施做了些什么!她现在连豆浆都不肯卖给我了!我有钱也喝不上!我几天都喝不上豆浆!你说我有没有事!”
杨侗一脸茫然:“我没对她做什么啊,王玄恕把我打他的事告诉他爹了,我这几天都在府中出不来,今天要不是霜姐姐派人来找我,我还不一定能出来呢。”
甄命苦愕然:“那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也没偷看她洗澡,没摸过她手,也没摸过她屁股?”
杨侗问:“你是不是把我们做的那些事告诉她,把她给吓着了?”
“什么事?我可什么没跟她说。”
杨侗低头想了想,一拍脑袋,说道:“啊,对了,前几天那两个家伙被当成人贩子斩首了,她会不会以为这事是你干的?”
甄命苦一愣:“什么斩首,哪两个家伙?”
“就是上次掳走张姐姐的那两个家伙啊,街上到处都贴满了告示,你竟然不知道?裴虔获把我们抓的那两个人送官府当成替罪羊了,我听下人说,这两人的眼睛被挖出来,舌头被割了,手指也被斩断了,送刑场斩首的时候,嘴里还喷血大骂呢,可惜没人能听懂他们说什么……”
杨侗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仿佛亲眼所见一般,甄命苦的神情却越来越激动,他总算是明白张氏为什么突然不卖豆浆给他了,八成是误会是他将这两个人贩子送上断头台的,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个浑身是警戒线的动物,而且一旦误会,绝不给人辩解机会的,这误会可闹大了,突然,他一把拨开挡在面前的杨侗,冲出门去……
杨侗追出院子大门,大喊道:“甄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啊!霜姐姐叫人来找我了,你给我准备的东西呢!”
“东西在桌上,把银子给我留下!”远远地传来甄命苦嘶哑的喊声,人已经跑出去几百米远,很快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杨侗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像被火烧了尾巴似的甄命苦,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屋里,找到了甄命苦房间桌子上的一个菜篮子。
打开篮子,一股浓郁的奶油香从篮子里飘散出来。
随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发现了放在篮子旁边的那张4寸大小,张氏洗黄豆的彩色照片,照片中的张氏娇俏脸容清晰可见,半弯着身子,胸前春光乍泄,杨侗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接着变成了惊喜,到最后激动得难以自制……
屋里传来他兴奋的叫嚷:“真像,太像了,跟张姐姐一模一样!甄哥,你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