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朝甄命苦望去,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当他眼角无意中扫过站在众位大臣列队中的皇甫无逸时,心中一个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此时的皇甫无逸哪还有刚才被气得头冒黑烟的样子,脸上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杨侗唯恐王世充反悔似的,大声宣布退朝,众位大臣退出了太极殿,一些品级不高的官员纷纷上来跟新晋的两位新科武状元道贺,并表示愿意为两位将军府的建设出一份绵薄之力。
王世充皱着眉头,看着两名意气风发的武状元一眼,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带着一帮随从,转身出了宫门,上了八抬的大轿……
……
王世充府中。
早已被杨侗罢免,成为一个闲职散官,赋闲在家的封伦被王世充请到了府中。
“王太尉,不知找下官前来有何吩咐?”
对于自己身份的变化,封伦适应得非常快,措辞谦逊,自称下官。
“封大人何必过谦,你我本同为大隋朝的尚书,以同级相称就好。”
“今时不同往日,下官岂敢造次。”
王世充笑了,不再礼让,如今他已经是洛阳最有权势的人,身居万人之上,封伦的恭敬倒也没有不妥,对于这个没有多少实权,但人脉却遍布洛阳的封伦,他有意拉拢他为自己所用,自是以礼相待。
封伦显然也知道他的心思,这才能如此淡定。
两人落座,王世充让下人奉上茶水后,说:“封大人,这次请你前来,其实是有一事请教。”
“不敢当,王大人有话请直说就是,封某知无不言。”
“封大人可知道甄命苦这人?”
封伦脸上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似乎早已料到王世充会有此一问,从容不迫地说:“王大人算是问对人了,这甄命苦,封某还真是知道一些,说起来跟王大人有些渊源。”
“哦?”王世充眉头皱了起来。
封伦不急不缓地说:“不知王大人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王大人曾给河南县令写过一封求情信,为一名叫张鹅的女子求情。”
“张鹅?”王世充一脸疑惑,显然已经想不起来有过这么一件事。
“她是当年洛阳有名的豆腐西施,也是十几年前被先皇满门抄斩的御史大夫张衡之女,生得极为娇美,后身份被揭发,下入牢中,论罪应当充为营妓,结果这甄命苦拿着王大人的求情信前来解救,并甘愿为这张氏承担一半的罪名,充军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