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条山间小道上。
雷雨大作,长孙贝儿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身上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她牵着马缰绳,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泥泞路上。
甄命苦正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尽管多年来的军旅生涯已经让他的身体素质健壮如牛,但是伤口发炎感染,没有药物的治疗,他再强壮也没用,连日躲避薛仁杲派出的哨兵和追兵,他发起了高烧,终于在淋了一场大雨过后,晕倒下马。
长孙贝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扶上马,大雨滂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况泥泞,马驮着两人根本无法行走,她只好下马牵着马走。
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正当她筋疲力尽之时,雨渐渐地小了,前面终于看见了一个村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见有人家,登时喜出望外,牵着马急忙朝那些人家走去。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连生人都少见,当长孙贝儿连续敲了几家人的大门都被拒之门外后,终于有一个形容猥亵,瘸脚斜眼的男人答应了她的求宿请求。
长孙贝儿让他帮忙将甄命苦从马背上扶下来,扶进了房间,给了那瘸脚男几两银子后,他才答应让甄命苦躺上炕。
安置好甄命苦后,长孙贝儿顾不上男女有别,帮他脱去了身上所有湿衣服,帮他擦拭干净,又跟瘸脚男讨来一张薄被,给瑟瑟发抖的甄命苦盖上。
她光顾着照顾甄命苦了,却没发现身旁的瘸脚男那一对斜眼里闪烁着莫名激动的光芒。
待她为甄命苦盖好被子,正准备起身,瘸脚男一下子冲了过来,死死地抱住她,在她脸上又亲又啃,长孙贝儿吓得大叫,奈何一个女儿家,根本无法挣脱干惯农活的山村野夫全力搂抱,手臂也被他一起钳住。
瘸脚男嘴里吼吼喘着粗气,身上的臭味熏得她几欲晕过去,下.体在她身上摩擦,没一会,便两眼翻白,喉咙里发出青蛙叫一样的咕噜声,他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似乎已经结束。
他放开了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她磕起头来,呜呜大哭。
由始至终,长孙贝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直到发现他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才恍然大悟,她虽是个黄花闺女,却也看过甄命苦给张氏打印的未删减版金瓶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脸红如血,又气又羞,却见他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哭得跟如丧考妣似的,脸上全是懊悔和内疚,突然又有些同情起这个瘸脚男来。
她呆呆地看着他在地上猛磕头,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将本已对准了他的暗器收了起来。
“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瘸脚男只是磕头不敢起身,长孙贝儿走到他身边蹲下,将他扶了起来,帮他擦去眼泪,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瘸脚男说了自己的名字,是叫二狗子还是二流子什么的,或者根本就不是名字,是别人给他取的绰号。
“二狗子,你这村子里有什么大夫吗?这里是二两银子,你去帮我请来好吗?”
二狗子见她并没有责怪他,一擦眼泪,拒绝了她给的银子,急急忙忙冒着倾盆大雨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