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眉头一皱,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地牢。
不一会,程咬金有匆匆回到地牢中,身后跟着一名暗卫军战士,脸有忧色地说:“那女的好像快要生了。”
……
那孕妇痛苦的呻吟从地牢的一个房间里传来,让周围看守她的暗卫军战士面面相觑,有些不忍,却束手无策。
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这紧要的关头,幸好这里是在几米深的地下,她的声音不至于让他们的行踪暴露。
甄命苦走进房间,沉思了良久,转身走到裴行俨的身边,低声道:“你现在立刻潜回龙门镇秘密基地,找孙氏药馆的杏儿郎中过来。”
裴行俨脸有难色:“甄爷,这恐怕不好吧,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受王世充指使的,你没杀了她就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万一……”
“与其说是给她一个希望,不如说是给我自己一个希望,如果这种事发生在鹅鹅身上,我会希望她身边会有一个对她仁慈的人……”
裴行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想办法把杏儿姑娘接进城来。”
“拜托了,一定要在今天接进城来,万事小心。”
……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甄命苦松了一口气。
杏儿抱着婴儿从房间里出来,“剖腹产,母女平安。”
她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和气愤,从裴行俨口中得知这个孕妇差点要了甄命苦的姓命,她比谁都气愤,若不是甄命苦坚持,她又身为医生,不能见死不救,她真不愿意为这个女人接生。
她看了甄命苦脖子上缠的白色绷带一眼,将怀里的小婴儿送到裴行俨怀里,千叮万嘱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用命令的口气朝甄命苦说:“坐在那边,我给你看一下伤口。”
甄命苦笑说:“不碍事,已经处理过了。”
“你想伤口感染吗?你的命不值钱吗?你想让张姐姐做寡妇吗?你想……”
不等她数落完,甄命苦已经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女神医歇歇口,只管动手便是。”
杏儿这才停了嘴,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句“滥好人也不是你这样做的”,取了缝合和消炎之类的物什,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撩开他的衣服。
“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伤了,浪得虚名,一定是看她姿色绝佳,忘了防备吧?”
“回女神医的话,连女神医你这样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站在小的面前,小的都不敢动一点心思,更何况是一个有夫之妇,实在是因为将她当成了鹅鹅,骤不及防……啊!”
杏儿将缝针穿了一半,停下了手,杏目圆瞪:“你敢说你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甄命苦嘿嘿一笑:“女神医误会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小的是有色心无色胆,女神医身材惹火曼妙,声音甜美如天籁,救死扶伤似菩萨,小的心中只有敬爱和崇拜,只能将色心压下,不敢唐突了佳人……”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好话,没有一句是重复的,变着花样地表达一个中心思想,连旁边的裴行俨也不由地暗自赞叹,难怪这个暗卫大将军身边从来不乏美人萦绕身边,看来有一大半的功劳得益于这张马屁一流的嘴。
杏儿嘴角禁不住地上扬,手里的动作变得利落了许多,很快为他缝合了伤口,倒了些消炎的药水,仔细清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绑上纱布,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轻伤,下次再遇上这些女人,最好离她们远点,你以为谁都像张姐姐似的对你无条件地好啊,你也不想想自己家里有几个妻妾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杏儿抱怨个不停,甄命苦只有点头认错的份,“女神医教训得是”,表示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好不容易让杏儿放心,让裴行俨亲自送她离开洛阳,杏儿临走时还千叮万嘱一定要带张氏回来,得到甄命苦的保证之后,这才彻底放心地走了。
送走了杏儿,甄命苦叫来程咬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程咬金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激动的神色,看了他一眼,“甄兄弟,真有你的,连这都能想出来,我这就去布置。”
……
自从洛阳城发生了甄命苦劫法场的事之后,杨汪被王世充撤了职,单雄信走马上任,成了洛阳城的防务总统领,刚上任第一天,就发布了全城戒严的命令,旁晚六点过后,全城不得有人在街上走动,一旦违反,杀无赦。
戒严实施后的第二天傍晚,就有人违反了这条戒严令。
一个神情恍惚的产妇,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边走边哭,被暗中盯梢的戒严部队给抓了,扭送到单雄信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