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无声饮泣,心中狂喜与悲辛交感杂集,逼的她还是没能守住声,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李固紧紧抱着她,就象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他没说话,阿福却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阿福胡乱抹了两下脸,伸手抚上李固的脸颊:“你瘦了。”
“嗯。”李固抱着她没松手。
“那天受的伤,好了吗?还疼吗?”
“已经好了,都是皮外伤。”
刘润轻声说:“王爷,淑人,请先出来再说话吧,这里寒气重,淑人也得好好整理一下。”
他一句话提醒了阿福。
真糟!
她现在可是真不能见人。虽然头发她梳的整整齐齐,可是好些天没头洗澡了,早晚能擦一把脸漱一下口就不错了,自己都能闻得到身上一股酸腐气。
一句话提醒了两个人,站在牢里叙话可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李固揽着她的腰:“走,先出去再说。”
阿福犹自有些不自信:“我……能出去了?”
“出来吧。”刘润声音不大:“先回太平殿去,有话慢慢再说。”
从那屋里出来的一刻,阿福本能的眯起了眼。
多日没有见着太阳,乍一离了地底,只觉得阳光象刀子一样刺的人睁不开眼。她站定了,手捂着眼,可能是刚才流泪流的,再加上现在阳光刺眼,眼睛酸疼发热,怎么也睁不开。
定了定神,慢慢的走过夹道,阿福觉得很恍惚,连吹在脸上的风都显的那么不真实。
她这不是作梦吧?就象她时时在梦中见到李固那样……这也是个梦。
要进太平殿的西侧门的时候,阿福忍不住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咝——疼!
不是做梦。
李固眼睛不便看不到,刘润却看的一清二楚,朝她摇了摇头,阿福觉得有点难为情,刘润推开门:“走吧。”
太平殿里一切如旧,庭院深远,宫室连绵。只是往来行走其间的宫人宦官现在却并不见踪影,到处都静悄悄的。
李固拉着阿福的手,两个人坐在一起,刘润轻声说:“我去吩咐人备热水,淑人先梳洗一下。沐浴过再用饭。”
阿福点点头,刘润便退了下去。
他一走,阿福就上手来扒李固的衣裳,李固又是讶异又是好笑:“你这是做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真这么想我,也得进房去关上门啊。”
阿福要瞪他也是白瞪,反正他也看不见。
“我看看你的伤。”
那天在德福宫,血都溅到了她的脸上,阿福才不信这么几天就能把伤全养好了。
李固很配合她,衣襟敞开来,阿福就看见一道鲜明的红疤,不过刚刚收口的不久的样子,离完全愈合还早着呢!这可不是她上辈子那种时代,外伤缝针易好,这个时代不过是有些药膏药粉加药汤,这伤口这样长自然不易好。
阿福怔怔的看,手伸过去,轻轻触了一下:“还疼么?”
“已经不疼了。”李固听出阿福声音发颤,恐怕她再哭,低声说:“挺凉的,你还要把我晾多久啊?”
阿福实在很想捶他,不过捶他之前当然先得替他把衣裳穿好。她低头替他拢上衣襟系上衣带:“事情……怎么样了?”
李固笑着说:“没咱们什么事儿了,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决不另娶!”
谁问他这个!
阿福虽然知道他是故意打岔想让她轻松,还是忍不住伸过手去,在他腰上重重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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