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让瑞云拿了一对小坠子给二丫头。她注意到这孩子已经穿了耳孔了。那对银耳坠上镶着小小的珍珠,并不值多少钱,可是做的极漂亮,在阳光下仿佛稀世珍宝一样熠熠闪光。
“夫,夫人……”
二丫头捧着耳坠有些结巴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收着吧。”阿福笑着摸摸她的头。
小丫头激动的脸发红。
阿福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想不起来了。
日子总是一天天的过,人们能记住的,只有那些特别欢快和特别悲伤的事情。如果这两种都没有,也许一年的时光也不能在记忆中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唐柱他们几个瞅了空子,拉了二丫头在树后面说话。
“我没有挨骂挨打,紫玫姐姐很和气。”二丫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副耳坠,只觉得说话也有了底气:“你看,紫玫姐已经教我怎么做事情了。”
她看着瘦小,其实已经八岁多,按虚算,已经十岁了,又经过一段流浪吃苦的时光,是要懂事的多。她问唐柱他们:“你们的规矩学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给信皇子殿下当差啊?我可听说,好象有人要送伺候的人来,到时候你们要还是做不好事情,那怎么办?”
唐柱下了决心:“我们一定做得好。”
狗子却忘不了那对耳坠在阳光下的光亮,他扯扯二丫头的袖子:“哎,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好象是不乐意不情愿,其实二丫头也想显摆一下。哪怕再小,女子都喜欢珠宝这种东西。
二丫头摊开手,让他们又看看。树荫下面耳坠没那么亮了,小粒的珍珠有一种温和润泽的感觉。还是很好看。
“这能换多少个馍馍啊……”
“呸,你就是个吃货。”
二丫头有点紧张,又攥起手来。
张氏把李信抱去哄他睡午觉,刘润跟在阿福后面,听见她小声说:“我还以为你去取那个箱子了,心里一直悬着。”
“你怎知我没去?”
阿福讶异的回过头来:“你,你去了?”
“嗯,我从后山那条地道走的。”
阿福觉得心里就象一颗石子投进深潭,扑的一声响之后,便陷入不可测的深水中,不上不下的。
“那……你,取着了?”
“嗯。”刘润说:“东西我还没看,箱子我放在很安全的地方。”
阿福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深吸气:“我不知道这是对是错……”
总感觉那时候她藏起的象是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不可知的灾难一样。
而现在,那个盒子是不是快要打开了?也许……会由她自己打开?
“别害怕。”刘润扶着她的手臂,低声说:“不用害怕,该害怕的不是我们。”
阿福苦笑:“恶人当然会害怕,可是被恶人惦记也不是好滋味。”
“他们得不到东西,就不敢怎么样。”刘润说:“若是得到了……”
那说不定就要想办法杀人灭口了。
阿福叹口气。
“夫人想好如何处置那位婉秋姑娘了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