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个人回到木屋,就开始收拾买来的物品,打扫屋内屋外,独孤剑甚至都跑到树林里砍了一大堆的木柴,堆放在屋檐下,就是打算过年的几天不用再去忙活。一个下午就这么充实地度过了。晚上三个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早早地便睡下了。
夜半时分,一道黑影从树林里跃出,借着树木的遮挡,疾速地来到了木屋边上。只见这人趴在窗户边上,仔细探听着屋里边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确认屋里的人都在熟睡之后,这人才转身来到门口,伸手就要去推门。借着阴暗的月光,照在这人的脸上,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南宫彩虹!也不知道她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只见她轻轻推开门,一个闪身进到了屋中。屋里边炉膛里的柴火依旧正在缓缓燃烧着,透过这一丝的火光,她将屋内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靠墙的床上睡得正是张如梦离着张如梦不远处的地上,厚厚的毯子上独孤剑正侧着身睡着而再往这边的墙角,拉着两张布帘子,想来里边一定是张琳心。也亏这木屋是离着地面差不多三尺而建,整个地面全身用尺许来粗的圆木作底,上边又铺了一层木板,不然就这么躺在地上,即便身下铺着毯子,身负武功,也会受不了这三九天地面的寒气的。
南宫彩虹慢慢地来到张如梦身边,看着这张自己日夜思念,却从来无法表露出来,只能不假辞色的英俊的面庞,不由得一时痴了。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却生怕吵醒了他,那样自己的踪迹就会暴露了。
她就这么怔怔的站在床边,听着张如梦沉稳的呼吸声,猜到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自己的那颗担忧的心也放下不少。南宫彩虹站了好久,始终不愿离去,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么一走,极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了。因为她已经答应了自己父亲,要去完成那一件事情,在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面前,她苦苦哀求父亲,不愿那样做,结果父亲暴怒着离去。
可不曾想,天意弄人,张如梦竟然跟踪了父亲被发现,还被父亲打成了重伤,自己为了救他,最后还是答应了父亲,去完成那一件事情,那件父亲口中所谓的国家大义。而且,这次还是父亲用儿女私情来逼迫着自己做出的选择。想到这里,南宫彩虹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是啊,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苦衷,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究竟背负了什么,即便是现在就躺在她面前的这个她的心底的最爱之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和解的可能,他们以后只可能成为仇人,再见面的话,只有厮杀的可能,尽管他们都很可能下不去手。但那又能如何,这就是事实,没有人能够无视的事实,她的父亲杀了他的父亲以及他妹夫的父亲,这个仇,他们是不可能不报的,而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杀自己的父亲,尽管他们现在并不是父亲的对手。可未来呢?谁又能保证他们会一直打不过父亲呢?而且,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竟然三番五次的帮助他们。这次过来,自己岂不是又是来帮他们的?
南宫彩虹摸了摸腰间的一件物事,又摇了摇头。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前前后后,帮了他们这么多次,忤逆了那么多回父亲的意思,这次连父亲的行踪都泄露给了他们,还要救治张如梦。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了。南宫彩虹咬着嘴唇,又仔仔细细地将张如梦从头到脚再看了一遍,想把这张脸永远地记在心里。
这时,后边忽然传来了独孤剑的声音:“阁下想必来了很久了吧?站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南宫彩虹心中有些惊慌,她听到独孤剑这么称呼,也明白他还并未看出自己的身份。当下也不答话,更不回头,将腰间的物事一扯,猛地甩向独孤剑,自己则脚尖一点,就往门口冲去!
原来独孤剑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有丝丝凉意,他原本也没在乎,可过了一阵子,凉气却是越来越大,不由得他不睁眼去看。南宫彩虹方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死,而是留了一个刚好可以容得自己身材进出的门缝。外边天寒地冻,屋内生着炉火,自然比外边暖和许多,这留着一个门缝,寒气灌入屋中,独孤剑的位置离门最近,自然就感觉到了寒冷,哪里还会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