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柔迟疑了一下,随即叹道:“泰山太守张擎欲所部兵马在黄河岸边被贼军击溃,至今生死不明。兖州的徐明却是愚蠢至极~被黄巾贼兵引诱分割而聚歼,至于徐州的曹豹却是抵达了渤海城,暂时助袁本初抵御贼兵!”
“唉~”
刘虞仰天长叹一声,神色黯然道:“本刺史早已告诫子琰,如今的黄巾贼军不可小觑,却不想仍被贼军诱而歼之!本可以是聚歼贼军的大好时机,却随着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被陛下临阵换将而导致了功败垂成,实在是可惜啊!”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亲卫急促而又震惊的声音响起:“报~邹将军回来了!”
闻听邹靖深夜返回,刘虞本能地感到不妙,豁然回头,但见邹靖蓬头垢面、大步而来,刘虞和阎柔、鲜于银定睛望去,赫然发现邹靖身上还带有斑斑血迹,一支足有拇指粗细的狼牙箭赫然贯穿右臂,锋利的箭簇在城楼上火把的照耀下闪射出狰狞的寒芒~~
“子瑜!”刘虞急迎上前来扶住邹靖,看着眼前最为倚重的大将,不由怆然道,“子瑜何故如此?”
“邹将军,我兄弟如何?”
不待邹靖回答刘虞,鲜于银突然心生不祥的感觉,满脸紧张的问道。
邹靖愧疚的看了鲜于银一眼,双膝锵然跪在冰冷的城墙之上,凄然的说道:“末将无能~鲜于辅将军~阵亡了~连同两千大军已全军覆灭矣~”
“什么?”
刘虞尚且神色如常,骤然闻听鲜于辅阵亡的鲜于银却差一点昏倒过去,双膝一弯,锵然跪地,心中滴血一般的疼。
“锵~”
鲜于银拔出腰间锋利的宝剑,霍然起身,转身就走,阎柔眉头一皱,厉声道:“鲜于银将军,你干什么去?”
鲜于银转过头,满目狰狞的脸上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露出无尽的杀机,厉声道:“我要给我弟弟报仇雪恨,我要宰了狗娘养的张宝!”
阎柔沉声道:“你给我回来!主公自有主张,军机大事岂能容你如此胡闹?”
“主公!”
鲜于银跪在刘虞的脚下,嚎啕大哭,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刘虞亦是面带悲哀的拍拍鲜于银的肩膀,如今黄巾贼寇未曾动的一丝毫毛,己方却折得一大将,不由的令刘虞心中阴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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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着整片大地。
“停!”
张宝冰冷的眸子里凶光一闪,倏然高举右臂,清厉的低喝盖过了数千只铁蹄踩在大地上发出的清脆咯吱声,清晰地送进了每一名骑兵的耳际。张宝身后,牛犊子立即警觉起来,极目远眺,只见空旷的天穹下,北方的地平线上隐隐肃立着一座孤寂的城池。
张宝立在马上极目远眺,只见城头上插着几支幽幽燃烧的火把,十几名负责守夜警戒的官军士兵像木桩般杵在城楼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幽暗的虚空,另有一队十余人的巡逻队正从百步之遥处缓缓开来。
牛犊子纵马上前,满脸凝重的对张宝说道:“主公,我黄巾铁骑野战纵横天下无有敌手,但是若论攻城,却不是我军铁骑所擅长啊~”
张宝乌黑的眸子看向牛犊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沉声道:“刘虞此人不晓军事,我军探马曾探得谷内伏兵竟然是刘虞的全部兵力,此时城内守兵不过数百,加上郑县城池矮我军没有攻城器械?”
“嗯?”
牛犊子满脸茫然的向后看了看,疑惑的问道:“主公这是何意?我军哪有攻城器械?”
“休要再多言!”
张宝大手一挥道:“传令,给马匹上套,全军的兄弟躲进林子里隐藏休息,任何人都不许说话,违令者斩立决!”
“遵命!”
牛犊子答应一声,领命去了,旋即千余铁骑就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进了左边那片浓密的树林里,隐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