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叹息一声,颓然道:“文和兄,图有负所托啊~”
张宝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郭图不敢在隐瞒,只得将此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贾诩为了黄巾能够顺利实施移民大计,决意乔妆前往晋阳游说董卓对洛阳用兵,怕张宝不答应,便自作主张与郭图串通一气先斩后奏,最终却没能瞒住张宝的眼睛。
“文和去了晋阳?”听完郭图叙述,张宝并未流露出多少震惊,更未如郭图预料般勃然大怒,只是仰天长叹一声,呐呐道,“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发生的还是会照样发生,世事并不会因为某些小小的意外而发生逆转呀,贾诩终究是打开这乱世的第一人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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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刺史府议事大厅。
集凉刺史、刺史、河内太守于一身的董卓正召集麾下文官武将议事,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是否应趁势追击黄巾贼军。
前些时日在董卓官邸外口出狂言的怪人此刻就以文书小吏的身份,忝居末席负责记录将文官武将们的言论记录下来并整理成册,以供董卓随时翻阅。
席间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都赞成趁势出兵追击,不可与敌人**之机,只有李儒目光深沉,还没有表明态度,众人正议论纷纷之时,厅外忽然响起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立于厅外的小校早已经引吭高喊起来:“徐荣将军、李催将军到~~”
厅中诸将纷纷侧首,只听金铁撞击声中徐荣、李催已直入厅内、锵然跪倒,疾声道:“末将徐荣(李催),参见主公。”
“两位将军快快请起。”董卓肃手道,“徐荣将军来得正好,本将军正要问你,壶关乃是你所夺,贼军从壶关狼狈而逃,我军是应该休养生息还是趁势一举攻克贼军~”
徐荣直截了当地答道:“该。”
“哦?”董卓欣然道,“既然徐荣将军也赞成出兵,本将军再无疑虑……”
“此鼠目寸光之辈、柴门陋户之见,有何可取?”
忽有一把清朗的声音横插进来,强行打断了董卓的话,众人纷纷侧首,只见最靠近厅外的席案后面缓缓站起一人,却见此人脸肿如斗、眼细如缝,端的奇丑无比,赫然正是之前口出狂言的怪人。
“这位先生甚是面生得紧。”徐荣脸色铁青、语气不善,“末将乃是鼠目寸光之辈,所言乃是柴门陋户之见,却不知先生又是何方神圣,又有何高见?”
怪人浑不理会徐荣,只问董卓道:“敢问董公,出兵追击黄巾贼兵意欲何为?”
董卓道:“黄巾逆贼作恶多端,霍乱天下百姓,且占据幽、冀二州,兵多将广,若是不趁机讨伐使得恐贼军休养生息,岂不是坐看贼军壮大?再者本刺史身负皇命,岂能不尊?”
“董公此言差矣!”怪人冷笑道,“素闻董卓雄图大略,原也不过如此。”
董卓怒道:“足下何出此言?”
怪人说道:“贼军虽占据幽、冀二州,却根基不稳,兵多粮未必多,再者二州内世家蠢蠢欲动,贼首张宝纵有通天之才,何能为也?不过是一兵可灭之!今董公挟裹并、凉、河内、大半冀州之众,坐拥雄兵二十万,麾下战将不下千员,更有李儒这样的智谋高深之士襄助,泽被四海、威振宇内正当其时,岂可一叶以彰目、因区区黄巾贼军而坐失良机乎?”
怪人话音方落,一直闭目未语的李儒忽然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有莫名的阴冷之色一掠而逝,恰董卓向他投来垂询的眼神,便轻轻颔首。董卓会意,起身肃手道:“先生请上座,来人,看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