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在得到她的路上,要用多少手段(1 / 2)

相爱不言深 卿筱 0 字 2022-06-15

 沈赶去单位房的途中,一颗心像被搁在油锅里生煎着,她既担心父母知道自己婚姻不幸福,又担心父母看出报纸上和苏启政亲密接吻的男人是沈良。

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应该担心什么。

出租车停在单位房小区外面,她拿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司机,等不及找钱,就匆匆下车。一路进了小区,这里的小区不像现在新修的高级公寓,有绿化有规划,都是联排的老房子,楼与楼的间隙下面停满了私家车。

她在这里住了20年,邻居都是妈妈的同事,一路走进去,很多人认识她。以前她刚嫁出去那会儿,与苏启政回家,最爱让苏启政把车停在外边的大马路边,然后两人一手拎着礼品,手挽着手从小区外面进来,一路上遇到妈妈的同事,大家就会一边和她打招呼,等他们走远了,还会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夸上几句。

那些话或多或少飘进她耳朵里,她看着身边帅气又成熟的苏启政,心里就和抹了蜜一样甜。

可是有的时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心焦的奔进小区,迎面就遇上了当初那一波羡慕她的邻居阿姨们。如今她们看着她的眼神,可不会再有羡慕,而是说不出来的同情,甚至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直接拉着她的手安慰起来。

可是她分明看见了,她们眼里哪是真心安慰,看热闹与嘲讽的居多。

她心急如焚,邻居都知道这事了,那爸妈该知道了,她想赶回家去,可那阿姨拉着她不让走,义愤真膺的对她道:“宁宁啊,我们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说你怎么就嫁了这么个老公,如今这世道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满街打的女小三已经不稀奇了,反倒是公小三防不胜防啊。”

沈终于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当初她有多爱炫,现实就往她脸上甩了多响亮的耳光。她冷冷地看着那个阿姨,道:“赵阿姨,我前些日子听说,您闺女与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中年教授搞一起了,您有这个闲心操心我的事,不如先好好管管您家闺女?”

那位姓赵的阿姨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女儿这事刚出的时候,闹得她很没脸,她在邻里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恨不得把那小贱蹄子塞进肚子里,从来没生过她。

好不容易沈家这会闹了笑话,她从早上八卦到现在,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这会儿沈当着大家的面抢白她,她脸上挂不住,立即就不若刚才那么知心的模样了,松开了她的说,“你这孩子,阿姨关心你,你怎么还挤兑我啊?”

沈没空去理会她是不是真关心她,照片登了报,邻里迟早会知道照片上那男的是沈良,到时窝里反倒给小区的邻居们多了许多谈资。

可是她不管自己多丢脸,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父母,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受不住这刺激。

她匆匆跑回家,老房子没有电梯,她一口气跑上楼,冲到门口,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抬手敲门。在等待开门时,她的心跳蹦得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她紧张、不安、忐忑。

门很快开了,是沈母过来开的门,看到沈站在外面,她连忙冲里面喊了一声,“老头子,宁宁回来了。”

然后沈听见了细微的响声,应该是折报纸的声音,她仔细打量母亲的神情,打量着打量着,她眼泪就掉了下来,但是却松了口气。

沈母看见女儿站在门口就哭了起来,一时手足无措,她连忙伸手将她拉进去,关上门才道:“宁宁,不难过,不难过,等启政回来,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沈眼眶红通通地望着沈母,她还不知道照片上那个男的是自家儿子,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义愤填膺,“你看现在的报纸啊。就喜欢夸大其词,说不定就是不小心靠在一起,或者是抓拍的角度不对,看起来就很暧昧,宁宁,我们不伤心,等启政回来怎么和你解释,他要给不了你一个解释,我就让他把你接回去。”

说起来,能把沈带得那样神经大条,苏启政三年不碰她,她都没有怀疑过原因,跟沈母的乐观派教育有关。

沈母从小就教育她,凡事往好了想,比方灰姑娘的故事,她都能讲出另一层意思来。比方说灰姑娘被继母继妹虐待,她要生活得不惨,仙女肯定不会同情她,要是仙女不同情她,怎么会送她华丽的礼服、水晶鞋,还有南瓜马车,让她去参加王子选妻宴会。

她会被王子看上,也是因为她性格善良,身世崎岖,让王子由怜惜变成了爱。

因此,她真的把事情想得很乐观,新婚之夜,苏启政不碰她,她觉得可能是他们之间太快,没有准备好。后来苏启政又说公司在上升期,很忙,没心思想这些,她也就天真的想,是不是她闲得没事做了,才成天惦记着床上那么点事。

可是当她在桐城的酒店里,看到苏启政在沈良身上奋力冲刺时,她才明白,她真的太天真太乐观,也太白痴了。

这会儿见妈妈把什么事情都往好了想,她突然就松了口气,应该这样想的,否则现在说不定一个心脏病发,一个脑溢血。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绷紧的身体就疲软下来,她靠在门上,抹了抹眼泪,“妈妈,我是怕你们胡思乱想。”

沈母掩饰着眼底的情绪,女儿嫁给苏启政三年,每次回来都欢欢喜喜的,唯独上次回来就抱着她哭了一晚上,虽然第二天她跟没事人一样离开,其实沈母心里哪能真放心?

现在报纸上又报道了苏启政玩男人的消息,她不由得信了几分,刚才还急火攻心,结果听到楼下传来女儿和邻居说话的声音。她立即就装成没事人一样,她的女儿孝顺,就算自己的婚姻亮起了红灯,也不想让他们操心。

也幸好,她是担心女儿,才没有发现报纸上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是沈良。

沈母心疼的将女儿拉进怀里,“宁宁啊,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启政是不是”

沈母问了一半,就被沈父打住了,沈父已经藏好了报纸,刚才藏报纸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和苏启政拥抱的男人,那侧脸、那身形,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可一时又无法将他与脑子里的某个人对上号。

“老太婆,先让宁宁进来坐。”

沈母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拉着女儿进了客厅。

沈看了看父母,见他们脸上除了对她的担忧,再没有别的情绪,她稳了稳心神,道:“爸爸,妈妈,我是怕你们担心,特地回来看看你们,启政是去了塞班岛,可是你们知道现在的狗仔都喜欢捕风捉影,没有的事也会被他们写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她试着让自己脸部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但是整个表情还是很生硬,生硬得让她觉得两颊的肌肉都泛起了酸。

老俩口面面相觑,他们还想开导开导女儿,没想到女儿比他们还要看得开,沈母握着她的手,“宁宁,你看得开就好,回头还是让启政给你解释一下吧,要是他真在外面乱来,我让你哥去收拾他。”

沈嗓子里就像卡了一只苍蝇一般,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沈良已经收拾了苏启政,把他收拾到他床上去了。

可这话她不敢和父母说,说了又会是一场世界大战。

沈父虽是男人,但是观察入微,沈那一瞬间的僵硬,他还是捕捉到了,他道:“我给你哥打电话,他居然关机了,有什么事这么忙,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管不问?”

沈没说话,这屋子里只有她的心跟明镜似的,沈母也皱起眉头,“要说最疼宁宁的,就是良良了,可是当年你要和苏启政结婚时。他反对得最厉害。”

沈抬头望着母亲,她从来不知道沈良还反对过她和苏启政结婚,“妈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都是过去的事了。”沈母叹息了一声,又怕沈真的误会哥哥不疼她了,她便道:“苏启政上门求亲那晚,你送苏启政出去,他跪下来求我们,让我们不要把你嫁给苏启政,问他原因他不肯说,只说苏启政不会给你幸福。后来我们看你那么喜欢苏启政,又不好和你说,怕你记恨你哥哥,如今倒是印证了那句话。”

沈怔怔地看着母亲,她还记得几天前,她在这个家里质问沈良,当年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不阻止她,原来他阻止过,她一时不知道是悲是喜,心里五味杂陈。

在家里陪父母吃了午饭,两老的情绪很稳定,沈母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沈父不停开导她,大概是没充当过人生导师,讲出来的话有点古怪。

从古至今,引经据典,就连韩信胯下之辱。后成一代名将的事,都拿来安慰她,惹得她哭笑不得。不过看到父母这样担心她,她倒是放心了,至少他们现在的关注点是女儿受了委屈,而不是儿子成了女婿的公小三。

她不知道这件事能瞒他们多久,但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如果苏家人处理得好,这件事的事态不会再扩大化。

她在心里这样祈祷着,只是没过几日,现实再一次给了她惨重的打击,让她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怕什么来什么。

恩南集团总裁办公室,傅言深将手里的报纸重重的放回办公桌上,他站起来,莫名的心烦意乱起来,他点了根烟,嘶嘶的抽起来。

傅言深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酗酒,更不喜欢玩女人,他的生活就像七十岁的老头,规律而健康。可这会儿,看见这张照片,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昨天下午趴在花坛边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女人。

他觉得自己一定魔怔了,他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是自己的绝不让出半分。对沈,他只是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他不明白自己现在心烦气躁又是为了什么。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落地窗前。透过落地窗,他看到的是不远处傅氏集团的地标性建筑,傅氏集团之前不叫傅氏,而叫盛世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