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又轻轻咳嗽了一声。

此时小男孩听见了，画笔落下，仍旧在地上趴着，转过头看过来，一脸诧异。

“你是……”

“你好，我是误闯到这里的一个路人。”维安道：“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通过这么久以来在怪谈中摸爬滚打，维安现在对每个怪谈中的怪异都有独特的体会和感知，此时他能够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是怪异。

小男孩攥着画笔，从地上爬起来，好奇问道：“叔叔，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维安：“呃……衣服挂天台上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道：“我是小睿，你也出不去了吗？”

“嗯，找不到出去的路。”维安点头，随即指着墙上，“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小男孩伸手指着与自己高度差不多的画，回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画的。”

维安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他的身高高度以下的画，都是他画的，包括刚才这小男孩趴在地上画的那些都是。

“你的画……是谁教的？你爸爸妈妈？”维安蹲下身，看着这脸上还被沾染了一些颜料笔的小男孩。

男孩小睿回道：“不是，是小姐姐教我的，小姐姐画得可好了。”

维安一愣，指着天花板和墙壁高处的那些画，“这些画，都是小姐姐画的？”

小睿点了点头，“有些是小姐姐和我一起画的。”

维安注意到这一点，正因为这些画当中有些他感觉是在涂鸦，部分画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其内被很多粗线条填充，看上去很混乱，似乎涂鸦的人心里就很混乱。

而这小睿在墙下面画的这些画的观感要好些，比较正常，没有那种线条式的涂鸦，不过人物和动物等同样是分裂开的。

按照小睿的说法，他的画都是那小姐姐教她的。

“你的爸爸妈妈呢？”维安问。

“死了。”小睿一边回答，一边指着另一边的墙角。

维安扭头看去，就见那墙角处的图画中有两个成年人，不过他们的身体全都分裂开，头、身体、四肢均不在一起，甚至连头都是分裂成两半的，这应该出自小睿自己的手笔。

在维安看来，在小睿的笔下，他呈现出了父母的死亡方式。

“那……那个教你画画的小姐姐呢？”维安又问。

“她有时候在这里，有时候不在。”小睿道：“不过她不喜欢陌生人，你千万不要和她说话。”

维安一愣，同一时刻屋外传出了动静。

小睿站起来，道：“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