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张昌宗作威作福,不让李旦坐席,这事儿走遍天下,李隆基也占理,张昌宗会无理的。
万事不过一个理字,张昌宗不占理,他的底气就不足了。
“春官大人放心,此事我们会为您作证,是李隆基的不是。”武三思和对武承嗣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冲张昌宗齐声道来。
这是把事儿整大,把李旦拉下水的良机,他们当然不会错失,要扇风点火。
“你们……”李旦眼睛一瞪,指着两人,气得浑身抖,说不出话来。
“两个蠢货。”李隆基却是眼睛一翻,冲武三思和武承嗣沉声喝道。
“甚么?甚么?”武三思和武承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一蹦老高,指着李隆基,一脸的不爽。
“三郎没说错,你们两个还真是蠢货。”太平公主终于开口说话了,道:“陛下这次赐宴,是要我们和和气气,而不是闹事。这事真要闹到陛下那里了,先不论对错,陛下都会不喜,到时,哼!”
太平公主一声冷哼,如同炸雷似的,武三思和武承嗣一个激灵,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终是没有说出来。
太平公主对武则天的心思太了解了,比起武三思和武承嗣还要了解,她如此说话,那肯定不会假的,武三思和武承嗣虽然一心想要把这事儿整大,却也没这胆。
张昌宗迟疑了,眼珠乱转,脸色变幻。
“走啊。”李隆基上前一拉张昌宗,道:“走。我们去陛下那评评理。”
“放开我。”张昌宗使劲一甩,挣脱出来,后退几步,来到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李旦、李成器、寿昌公信他们一脸的惊讶之色,一脸的难以置信。
适才,张昌宗口口声声,要向武则天告状,这才屁大一会儿功夫,他就软了,不去了。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走啊!”李隆基却是不放过张昌宗,走到张昌宗面前,道:“你不是叫得那么凶么?你不是很有理么?你不是很得宠么?”
听着李隆基的嘲讽之声,张昌宗的脸都绿了,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
“去不去?”
“不去的是孙子!”
“你真是孙子!”
“好一个龟孙!”
李隆基居高临下,一副俯视之态,指点着张昌宗叫嚷,口水乱溅。
张昌宗为什么会有这番变化?
这事得从武则天这次赐宴的用意说起。武则天这次赐宴,就是让张昌宗和她的儿子、女子、孙子、孙女,以及侄儿侄女见见面了,通通声气。
这就好比一个有儿有女的寡居女人,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中意的男人,她把儿女和男人召到一起,吃个饭,见个面,希望大家和和气气,相处愉快。
要是男人把女人的儿女不放在眼里,又打又骂的,你说女人会高兴吗?
这事儿真要闹到武则天那里去了,武则天肯定会很不高兴,最可能的处置之法,就是先不论对错,各打五十大板再说。
其结果是谁都没捞到好处。
更别说,现在的张昌宗才得到武则天的宠信,其根基未稳固,还没有什么势力,他不能没有顾忌。
李隆基就是号准了张昌宗的脉,口口声声要去见武则天,他是有底气的。至少,这事儿他不会输。
“皇嗣,请入座。”张说见李隆基搞定了这事,大为赞赏,冲李旦道。
“入座?好好好。”李旦还在浑浑噩噩,在张说的引导下,机械的入座了。
武三思和武承嗣眼神一黯,这席他们终究没能坐上。
不过,二人马上就盯上了次席。不能坐站席,坐次席也不错。
然而,李隆基开口了,道:“这次席非姑姑莫属。”
“楚王说得对,公主请入坐。”张说深知李隆基的用意,那是在恶心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他打从心里赞成。
这次席还非太平公主莫属,她也没有谦让就坐了下来。
在张说的安排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没过多久,酒宴就摆上了。
张说先是说了一通例行话,说这是武则天的恩典之类,然后就开席了。
张昌宗今儿没讨到便宜,不停喝闷酒。武三思和武承嗣抓住机会,向他敬酒。张昌宗心里不爽,借酒浇愁了,酒到杯干,不知不觉中喝多了。
“李旦,我是你爹,你快叫爹。”张昌宗大着舌头,拍着李旦的肩膀,满嘴酒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