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也没有跟萧r绕弯子,笑着道:“宋国公应该清楚,我躲的可不是你。”
萧r感慨着道:“臣倒是希望殿下躲的是臣。不瞒殿下,殿下此次抗旨,可是害苦了臣和陈公了啊。”
李元吉一愣,笑问道:“我父亲责罚你们了?”
萧r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圣人因为臣等办事不利,罚了臣等一年的俸禄。臣还好,还有一些家资,纵然是被圣人罚了一年的俸禄,每日也能饱餐一顿。
陈公就苦了啊,家中没什么资产,恐怕连一顿饱餐也吃不上了。”
李元吉心里就‘呵呵’了。
陈叔达会吃不上饭,说出去鬼都不信。
陈叔达可是陈宣帝陈顼第十七个儿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陈灭以后,在前隋也充任着官职。
隋灭以后,在大唐又混到了侍中的位置,爵封江国公。
陈叔达的荣华富贵就没断过,怎么可能吃不上饭。
“竟有此事,那我可得跟父亲说说,让父亲每日管陈侍中一顿饱饭。”
李元吉惊叫着说。
萧r脸色的笑容一僵,陈叔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只是跟李元吉诉苦,希望李元吉在随后的谈话中让着他们一点,别再犯浑乱来。
没料到李元吉根本不接他们的话茬,反而反将一军。
李元吉真要是上奏李渊,让李渊每天管陈叔达一顿饱饭。
那陈叔达得被人笑死。
堂堂一国宰相,装穷、装吃不上饭,还让皇帝施舍,丢不丢人?
“管饭就不必了吧。”
萧r干笑着说道:“殿下只要记得,臣等为了殿下,挨了罚就好。”
李元吉愣愣的盯着萧r,“罚你们的是我父亲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萧r张了张嘴,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李元吉还是以前那个残暴不仁的家伙,那李元吉说这种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可李元吉明显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残暴不仁的家伙了,李元吉说这种话,明显是在跟他们装傻充愣。
李元吉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他们是怀着目的来的,所以硬是不接他们的话茬,不想在随后的谈话中,落入下风。
萧r和陈叔达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苦涩。
人就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就不好骗了啊。
“殿下如今也算是个明白人了,臣就不跟殿下绕弯子了。”
萧r盯着李元吉说。
李元吉既然不肯接他的话茬,也不愿意在随后的谈话中落入下风,那他再跟李元吉装可怜,就没意思了。
他开门见山的道:“圣人吩咐臣等在天井关等待殿下,是有一件事想跟殿下商量。”
李元吉不动声色的道:“何事?”
萧r一边打量着李元吉的神情,一边道:“圣人有意改太原府为河东道,并且希望由殿下充任河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李元吉心里感慨着,并没有急着回答。
李渊要改太原府为河东道,并且让他出任河东道大行台尚书令,这是要让他配合着京畿道,将李世民的陕东道夹在中间,断绝李世民割据的可能,逼迫李世民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乖乖的做一个秦王殿下。
说到底,还是要扶持他上去,去制衡李世民。
李元吉没想到,此前的震曜上将他拒绝了,李渊又整这种幺蛾子。
不过这一次李渊倒是学聪明了,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宣扬此事,而是先私底下派人跟他商量。
这样的话,uu看书即不用担心他会拒绝,也不用担心会刺激到李世民。
“殿下为何不言语?”
萧r见李元吉迟迟不肯开口,忍不住发问。
李元吉看向了萧r,笑着道:“我只是有点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叔达插话道:“圣人是希望殿下能像是秦王殿下一样,整顿一下太原府的吏治,发展一下太原府的农桑,让太原府尽快壮大起来。”
李元吉笑眯眯的道:“只是如此?”
陈叔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因为李渊的意思,肯定不止如此了。
但是让李元吉去制衡李世民的话,他说不出口。
李渊自己也不一定能说出口,只能隐晦的暗示李元吉。
萧r接过陈叔达的话,笑着道:“殿下若是希望只是如此的话,那便是只是如此。”
李元吉接下了河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一职后,会不会依照李渊的心思去做事,现在还不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李元吉接下河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