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相信,李孝恭能领会他的意思。
李孝恭脸一下子更黑了,咬牙切齿的道:“是那些跟我一起去抄郑氏的家伙?”
李元吉翻了个白眼。
可不是嘛。
他分派下去的可贪污的数字就五十万贯,结果李神通吃了二十五万贯,李孝恭吃了十五万贯,留给其他人的才十万贯。
其他人分到手,再分给属下以后,落下来的还不足五千贯。
人家当然不乐意了,当然得将李神通和李孝恭给了啊。
虽说李神通和李孝恭地位尊崇,又是领头人,有吃大头的权力,但他们也吃的太狠了,狠到其他人都没得吃了。
那人家还能没有怨言?
就拿秦琼来说,贡献出了一个侄子,生死未知,又拖着残躯朝堂上呐喊了半天,最后还让人抬着亲自跑了一趟荥阳,结果到头来只分到了一千贯钱,外加郑氏长安城内的一座布铺。
如果说此次郑氏所获不多的话,那秦琼分到一千贯钱也很不错了。
毕竟,一千贯钱现的大唐,购买力度也很强。
可此次所获的钱财多达数百万,可以分润的数目也达到了五十万贯,秦琼却只得了一千贯。
偏偏他付出的又多,他怎么可能甘心?
虽说秦琼没有上书弹劾i李神通和李孝恭,甚至都没有出声。
可李神通和李孝恭的吃相实是太难看了,这对秦琼不公平。
“是谁的我的刁状?”
李孝恭瞪起了眼睛喝问。
李元吉板起脸道:“真是刁状吗?你和王叔荥阳私吞了多少田产、多少宅院、多少铺面,我就不问了。
不过我相信这些东西足以让你们暴富一波。
可你们还是贪心不足,我给你们分配的五十万贯,你们两个人足足吃了八成。
其他人分到手里的只有几千贯,秦琼更惨,仅仅分到了一千贯。
人家好歹是一位国公,地位仅比你们次一等而已,人家这件事上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你们怎么好意思拿一千贯打发人家呢?”
李孝恭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以他今年的收获来看,一千贯那都不算事钱。
秦琼付出了那么多,却只拿到了一千贯,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还是强行为自己辩解道:“我们给秦琼分了六千多贯,不是一千贯。”
李元吉冷冷一笑道:“人家一个国公,搭上了一个侄子的情况下,就值六千贯?”
李孝恭意识到李元吉动肝火了,张了张嘴,却没敢再为自己辩解。
李元吉冷哼道:“按我的意思,这五十万贯,你和王叔两个就应该一文也别拿。你们借着漕运、海运、边市已经吃的够多了,又侵吞了郑氏那么多家产,还分润到了近三十万石的粮食,你们还贪?
如果我李氏人人都是这个样子,那还有谁愿意为我李氏卖命?
还有谁肯保我李氏江山?”
李孝恭张着嘴,却力反驳。
李元吉继续道:“你要明白,你现已经不是那个晋阳城里厮混的纨绔子弟了,你现是我大唐的郡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
你的脑袋也该变一变了,该学会如何做一个郡王了。
以前我父亲没教过你们,叔伯们也没教过你们,是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皇族,没什么经验。
现我就教教你,对我李氏而言,对你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权柄,而不是钱财。
只要我们手握着大权,手握着天下兵马,我们想要什么没有?
别人手里的钱财,跟我们手里有什么区别?
我们随时能通过我们手里的权柄将它们拿回来,我们也随时能通过我们麾下的兵马将它们抢过来。
所以钱这个东西,我们手里,跟其他人手里,是一样的。
根本影响不了我们的荣华富贵。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把手里的钱全散出去,换取更多人的忠诚,换取更坚固的权柄呢?”
李孝恭愣愣的瞪着眼,错愕的看着李元吉。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番话,也从来没有人诉过他,钱这个东西,再权面前根本不重要。
所以他意识不到,他手里最宝贵的是权,而不是钱。
更意识不到,钱跟权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是单纯的用他固有的思想来衡量钱和权。
如今听到李元吉一席话,他终于明白什么是钱,什么是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