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统叶护把其他部族的人搞的惨兮兮的也就算了,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从他实力不背叛他就不难看得出来,他已经行走在众叛亲离的边缘了。
现在他还没老,手里的兵马还能用,所以还压得住西突厥的诸族。
一旦他流露出老态,亦或者麾下最强的兵马受到了什么重创,西突厥立马会狼烟四起。
从西突厥往后的历史看,明显的印证了这一点。
大唐在历史上能拔剑四顾心茫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了,大唐在历史上的这种茫然,不是说拔剑四顾不知道该打谁,而是拔剑四顾找不到对手。
虽说这话是狂了一些,可历史上大唐的巅峰时期,真的没有对手,甚至越过了那种谁敢跟大唐为敌我就打谁的境界,直接拔高到了我想打谁就打谁的境界。
而被打的,几乎没有一个不跪倒地上叫爸爸的。
所以大唐的强是应该的,不强才有问题呢。
李世勣闻言,尴尬的道:“是臣失言了,不过正如殿下所说,苏尼失在兵败以后,除了投我们别无去处。
那我们为什么不趁现在就去游说苏尼失,让他倒向我大唐呢?”
李元吉瞥了李世勣一眼,澹漠的道:“他想着就倒向了我大唐,那我大唐去何处练兵?再说了,说服苏尼失倒向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苏尼失再怎么说也是一方首领,他不走到穷途末路的那一刻,绝对不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向我大唐俯首称臣的。”
李世勣沉吟了一下,笑道:“虽说现在让苏尼失彻底的倒向我大唐有点困难,但要说服苏尼失承认我大唐为宗主国,并且划给我大唐一城之地驻军却很容易。”
简而言之,就是要趁着现在苏尼失需要大唐的时机,向苏尼失提出条件,站在苏尼失背后,做苏尼失的爸爸。
就像是鹰在棒子那边一样。
虽说这么做不会直接将苏尼失收编,但也变相的成为了掌控苏尼失、影响苏尼失部主权的存在。
虽说大唐要不要这个都无所谓,但有了这个以后,大唐派过去的人在苏尼失部就成天朝使臣了,甭管是给苏尼失部提供物资援助还是战术顾问,大唐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
有了这个主导权,李世勣和李神符过去了,也好做工作。
毕竟,以爸爸的身份过去指导儿子作战,儿子只能敬着,不能有不敬之心,更不能做出弑父的举动,李世勣和李神符也能安全一些。
李元吉在明白了其中的利弊以后,暗骂了一声李世勣心眼多,然后答应了李世勣的这个要求,“你要是觉得此举可行,那就由你去游说苏尼失。
一旦苏尼失答应了,并且划出了一城之地让我大唐驻军,我会记你一功。”
李世勣笑容灿烂的道:“臣多谢殿下厚爱……”
这算是去白捡功劳。
毕竟,以突厥如今的局势看,苏尼失根本没有拒绝的底气。
“那就这么定了,你速速去代州跟襄邑王汇合吧。我会让襄邑王在代州等你,同时给你放权的。”
“多谢殿下!”
李世勣缓缓起身,躬身一礼后,退出了太极殿。
李世勣一走,李元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跟李世勣这种心眼多的老狐狸打交道,是真的累。
才说了没有几句话,最初的目标在他的影响下就被该的面目全非了。
不过从总体上看,都是对大唐有益的,所以没有拒绝、或者坚持己见的必要。
在给苏尼失部派遣战术顾问的事情定下,李世勣和李神符分别赶往代州以后,任瑰回京了。
带着近千人,押送着上百辆大车。
车上装满了粮食,都是他在岳州种出的水稻。
大车在进明德门的时候,立马引起了轰动。
在任瑰的刻意散播下,许多人都知道了岳州那个猪婆龙肆虐的穷山恶水,如今成鱼米之乡了。
不仅有一年能熟两次的水稻,还有大量的渔获可以捞。
一些做生意的都开始打听起了此事的真实性。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桉以后,长安城的粮价足足下浮了一成。
粮商们都清楚,岳州那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所种出来的粮食肯定不止任瑰带回来的这点,必然有大量的粮食收获。
这些粮食走陆路运回来肯定不行,光中途的消耗就足以将粮价抬高数倍。
但岳州的粮食不仅能走陆路,也能走水路。
可以通过漕运运抵长安,也可以运往大唐所有已经通了漕运的地方,而漕运运送粮食的成本远比陆路要低的多。
所以等岳州的粮食涌进市场,粮食的价格必有一降。
百姓们不用着急忙慌的屯粮了,粮商们手里积攒的粮食不尽快撒出去,等到岳州的粮食涌进市场,粮价会将的更狠。
也就是长安离岳州比较远,粮食运回来所需的时间很长,不然长安的粮价会降的更狠。
不过,长安粮价出现下降的趋势,对百姓们来说是一桩好事,勋贵们早在裴矩去岳州的时候就把手里的存粮到卖出去了,所以市场的波动也影响不了他们。
所以,只有商贾们,以及那些做着粮食生意的小门小户会在意这种事情。
而他们在长安城内也好,在长安城外也罢,都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没人在意他们的态度。
任瑰将粮食运送到朱雀门的时候,司农寺少卿武士棱,率司农寺上下恭迎。
虽说任瑰在岳州种出一年两熟的水稻的成果跟司农寺无关,但司农寺就是管农事的,有好的农作物出现,并且已经种出了成果,那他们就得表示一下尊重。
在任瑰和武士棱互相客套过过后,萧瑀、陈叔达又率领着百官一起到朱雀门门口迎接任瑰,代替百姓们、代替大唐,感谢任瑰的付出。
最后,任瑰被特许坐轿到了太极殿,献上了上百车的稻谷,并且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下被升为的宰相。
位列萧瑀、陈叔达之下。
有发掘、推广一年两熟的水稻这种功绩在身,任瑰升任为宰相,没有人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