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功勋第二人李善长长子李琪,初次公主出嫁,皇家自是极为重视,自然cāo办的场面浩大,当时轰动了整个京城。
婚后夫妻和睦,驸马李琪深受朱元璋器重,可惜后来随着李善长一家老小都被冤杀,如果不是念在长女的面子上,李琪和两个儿子按理说都得被处死,大不了公主改嫁他人就是了。
李琪于年前不幸病故,遗留下两个儿子。如今帝王日渐老迈,渐渐没有精力去时时刻刻关注所有儿女了,临安公主在他眼里的地位恐怕也无足轻重,何况又是嫁了人的!朱元璋身边不缺少可爱活泼的闺女,现在还有四五个年幼的公主养在宫里承欢膝下,仈jiu个嫁人的女儿就住在紫禁城隔壁,可以随时进宫相见。
孙贵妃和马皇后又先后故去,马皇后亲生的太子朱标也病死了,嫡二子秦王因屡次犯错被朱元璋斥责,为了保住王位而低调做人,顾不上任何人。嫡三子晋王远在封地身子骨一直不好,吃药和吃饭似的。所以除了自称嫡四子的燕王之外,偌大个大明朝,已然没有几个人记挂着临安公主,为她遮风挡雨了。
好在马皇后还有两位亲生女儿,皇二女宁国公主和皇四女安庆公主,彼此时常书信往来,四季节礼不断,这令孀居在家的临安公主安慰之余,借此聊以度日。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命运再悲惨也会衣食无忧,是以徐灏对这位寡妇公主没什么感觉,大抵除了一份同情之外,没什么旁的了。
反正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徐灏当先策马来到府门外,朱高煦笑嘻嘻的跟在后面,对此没什么感觉。以朱高煦暴烈爽直的个性,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兄弟,不是出现在正规场合,身份上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醒一醒。”
翻身下马的徐灏皱眉说道,那两个看门的老公公睁开昏花老眼,一见来的是身穿飞鱼服的皇族子弟,打死他们都不会错认为是锦衣卫,这就是老人家的宝贵经验了,顿时笑容满面的小跑过来。
徐灏本着公家的钱随便花的宗旨,指着墙根下那一丛丛的野草,又点了点房屋上面残缺不全的瓦片,说道:“让管事公公明日去一趟宗人府,派些工匠过来修缮一下,就说奉了燕王殿下的吩咐。”
“是是,太好了。”老公公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二人转身一起跑进了府里,喊人去了。
这边朱高煦大咧咧的过来,撇嘴道:“我要告你私自做主。谁叫你也不和我先商量商量。”
徐灏对他挥了挥手,说道:“去去,一边玩去,就没见过你做过正经事。”
朱高煦顿时笑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兴趣。等你随我返回燕京,我叫你领教领教我的本事,带你去打蒙古人。”
左右无人,徐灏忍不住又一次说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以夷制夷方为上策,周围臣服的蒙古部族要以抚恤为主,不要轻易去烧杀抢掠。等利用精于骑shè的蒙古骑士剿灭四方的叛乱后,再秋后算账不迟,你现在跑去杀人放火,没的拉升你的凶名,今后谁还会甘心为你效死力?”
朱高煦不服气,也忍不住道:“你老是唠叨个没完,凭我燕王府十万精锐,我用得着去招募那些野蛮愚昧的蒙古骑士?不如都宰杀了干净。”
徐灏眼见出来人了,忙说道:“此事先放放再说。”
沐昂早已经听得目眩神驰,拉着朱高煦的袖子走到一边,小声道:“你回北方一定要带上我,我给你当亲兵行不行?”
朱高煦瞅了他的个头和小身板,嗤笑道:“就你?不行,呆在家里和你的丫鬟们玩去吧。”
沐昂顿时急了,气急败坏的道:“凭什么你非拉着姐夫一起打仗?他一个书生武艺还比不上我呢。”
朱高煦笑道:“他你可比不了,哥哥就喜欢和他并肩打仗,那叫一个痛快。你敢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吗?”
“怎么不敢?要不你试我一下,看我到底敢不敢?”沐昂挺起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朱高煦下意识的随手一指,正好指着对面正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之人,似乎身边还簇拥着许多下人,说道:“去揍他一顿,我就带你去打仗。”
沐昂也虎,不顾自己身小力弱,当即眼冒凶光的朝着人家奔去。
徐灏这才注意到他们俩,眼看已然来不及拉住沐昂,又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暗道今次要做一回恶少了,当即大吼一声:“抄家伙,大家伙一起上。”
朱高煦大喜,在他眼里百姓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样渺小,狞笑着道:“打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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