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器虽然身为信国公家的嫡长孙,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此刻也丝毫不敢怠慢梅殷,忙几步上前拱手说道:“下官拜见国公和诸位驸马,请进请进。”
梅殷没什么架子,神色亲切的笑道:“今日进宫是为了几位公主的大婚,泰山大人正在召见大臣商议国事,我等就来你这儿讨杯水喝。对了,你家老爷子身子可好?今年几时进京?”
汤器说道:“祖父他老人家病情加重,我为此心焦得很。这几日我就要奉旨去凤阳,只要祖父他能走得动,就一定会进京面圣。”
梅殷叹道:“信公国一生劳苦功高,老天自会照顾。进京后请太医院好生诊治,以他老人家的身子骨,肯定能活到九十九。”
汤器苦笑道:“就借您吉言了。”
二人说话间,驸马们都鱼贯进了里间,王宁就像不认识徐灏一样,按照身份坐到了椅子上。
徐灏放眼看去,好在里间够大够宽敞,整整十位驸马能够并肩而坐,等加上这次出嫁的两位公主,又多出来了两个英俊爷们,好嘛一个足球队外加一位替补,老朱同志您实在是太能生了。
驸马自然没一个歪瓜裂枣,都是朱元璋千挑万选出来的,个个模样英俊气质不俗,犹如一群明朝版的花美男,一个个都能当模特,拉出去即可走走时装秀,好在徐灏没有那种倾向,不然非得犯花痴了不可。
坐在梅殷左手边的乃是故世的崇宁公主驸马牛城,其父一样是已故开国功勋,似乎是因为妻子死去的缘故,牛城显得很拘谨。实则徐灏知道他自从妻子死后,意志消沉在外面沉溺于酒色,家里养了很多小妾,向来不为朱元璋所喜,身上除了驸马都尉的爵位外,什么官职都没有,如今在驸马队伍中排位仅次于梅殷,实际上地位最低,没人瞧得起他。
这也和已故的崇宁公主地位低微有关,公主的生母乃是马皇后的丫鬟,没等朱元璋称帝就因颠沛流离的战乱生活而病死了,以至于连个嫔妃的身份都没有,身世唯有在玉碟上寥寥几笔记录,等后来一场大火,史书上连她的生母是谁都搞不清楚了,无从查据。
坐在牛城身边的是驸马欧阳伦,今年刚刚三十岁,长得玉树临风举止潇洒,脸蛋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像个二十来岁的风流公子。
徐灏听说此人很傲气,仗着妻子乃是马皇后亲生的嫡二女安庆公主,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行事蛮横不讲理,做事则眼高手低,很贪财。老朱同志曾对他寄予过厚望,可后来就渐渐不喜欢他了,和牛城一样没有封赏爵位,似乎欧阳伦对此非常不满,时常发牢骚。
结合嫂子提醒的那番话,什么亲姐妹互相仇视,徐灏心里细细品味着。梅殷和欧阳伦乃是亲连襟,地位比之其他驸马都不同,难道这两家的关系很紧张?有可能,梅殷的性格肯定和飞扬跋扈的欧阳伦合不来。
坐在欧阳伦下首的是皇五女汝宁公主的丈夫陆贤,他比欧阳伦仅仅小了一岁,是洪武十五年尚的公主,欧阳伦则是洪武十四年,死去的李琪是洪武九年成的亲。
汝宁公主的生母据说是擒获的俘虏,其家族乃是元朝的达官显贵,其母本人非常漂亮,偶然间被朱元璋看中了,成了一位普通嫔妃,后来诞下女儿后不久就不幸病死了。和崇宁公主一样,仅仅在皇家档案上记录了寥寥几笔,那场大火后,从此汝宁公主的生母不详。
陆贤的父亲乃是吉安侯陆仲亨,早就死于胡惟庸案,全家被贬为了贱籍。这使得原本意气风发,少年得意的陆贤变得一蹶不振,挂了一个闲职一直郁郁寡欢的,明明比欧阳伦小了一岁,此刻看上去倒像是老了十岁似的。
再下面就是皇六女怀庆公主的丈夫永春侯王宁了,综上所述,王宁是前几位驸马里,唯一能和二姐夫梅殷一较短长的人物,徐灏感觉慢慢摸清了某些脉络。
目光继续朝着左边移动,然后是皇七女大名公主的驸马李坚,据说其生母曾经很受宠,后来因某件事触怒了朱元璋,被赐死,具体缘由徐灏自然不敢去打听。
李坚的家世很特殊,其父亲李英乃是西番人,也就是西北的少数民族,洪武年间率部归降大明,朱元璋封赏李英为骁骑右卫指挥佥事,对朝廷忠心耿耿,后来追随沐英战死在了云南。
李家和沐家关系匪浅,连带着大名公主和沐夫人的交情不俗,因此徐灏对李坚有些亲近感,见过几次面一起吃过一顿饭,当下很自然的朝着对方笑了笑,李坚回以微笑,微微点头示意。
可是李坚按照辈分比徐灏高了一辈,今年不过是二十来岁,这让徐灏很不舒服,好在可以称呼对方为驸马,不用喊一声叔叔。
突然间徐灏觉得挺好玩,一顿驸马卖相不俗,如果能组织一起去周边各国展示一圈,包管会吸收无数粉丝,开创明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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